悦地坐在龙椅上,发下封奏疏,让下面站立群臣传阅,商讨如何处置。奏疏来自武学博士魏翁,疏中论及北伐,言辞甚为激烈,说大宋“纲纪不立,国是不定,风俗苟偷,边备废弛,财用凋耗,人才衰弱”,又说金国“地广势强,未可卒图,求其在,未见可以胜人之实”,还说贸然北伐,是“举天下而试于掷,宗社存亡系焉”。
赵扩继位已有十年,从继位之初就对自己向金国称臣屈辱地位甚为不满。如今改元开禧,那是取太祖皇帝“开宝”年号和真宗皇帝“天禧”年号首尾二字,以示恢复之志。赵扩有意北伐,韩侂胄正是因为力主对金国强硬,主张恢复中原,才能深得赵扩信任,执掌朝政十年而不倒。朝野上下都知道皇帝北伐之志,也知道韩侂胄打压反对北伐之人,可总有人上书谏言。比如半年前武学生华岳就曾冒死上疏,说北伐必将“师出无功,不战自败”;又说韩侂胄“专执权柄,公取贿赂”;更将朝中依附韩侂胄干*员如右丞相陈自强、枢密都承旨苏师旦等人骂个遍,当即被削去学籍,下狱监禁。见华岳落得如此下场,文武*员再没人敢公开反对北伐,直到魏翁呈上这封奏疏。
赵扩意思再明白不过,那就是要狠狠地处罚魏翁,以儆效尤。可这场原本是为讨论如何处置魏翁朝会,最终却演变成场针对北伐大议论。群臣之中,那些反对北伐*员,心知针对北伐各种准备已在紧锣密鼓地进行,眼前这场朝会恐怕是最后能谏阻北伐机会。当苏师旦奏言魏翁“对策狂妄”后,权工部侍郎叶适第个站出来反对北伐,说“轻率北伐,至险至危”。权刑部侍郎兼直学士院李壁当即反驳,说“天道好还,中国有必伸之理;人心效顺,匹夫无不报之仇”。签书枢密院事丘崈紧跟着出列,说“中原沦陷近百年,固不可日而忘,然兵凶战危,若首倡非常之举,兵交胜负未可知,则首事之祸也,恐将误国”。此后不断有*员出列,群臣逐渐分为两派,你言未罢,语已出,方才还片沉寂垂拱殿,转眼吵得不可开交。
韩侂胄直气定神闲,看不出情绪上有任何变化。可赵扩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,最终忍无可忍,喝止这场议论,向少数沉默不语*员投去目光,问其中杨次山道:“太尉言不发,不知有何高见?”
杨次山知道赵扩北伐之心已决,圣意难违,也知道韩侂胄深得赵扩信任,权位牢固,此时还不是公然与之为敌时候,因此颤颤巍巍地出列,垂首答道:“老臣愚钝,切凭皇上圣断。”
杨次山在朝会上不敢公然提出反对,此时私下里与元钦会面,却用不着再作遮掩,道:“有辛弃疾在,他廉颇老矣尚能饭,振臂呼,北伐声浪便日高过日,韩侂胄权势也日盛过日。若此时辛弃疾之子掳劫幼童、身陷牢狱事传出,正可以打压辛弃疾如日中天名望,挫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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