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如此,巫易便是死于他杀,此案自当推翻重查。”元钦道,“下官当年错断此案,责无旁贷,该如何处置,便如何处置。”
“元大人这番话,定如实上禀太师。”史弥远目光又落在宋慈身上,“
宋慈解释道:“血荫原本难以辨别,但蒸骨之后,以红伞遮光验骨,血荫便可显现。骨头上若出现血荫,必是生前受过损伤,若是没有血荫,纵然骨头损伤折断,也是死后造成。巫易遗骨上有不少缺裂之处,大都没有血荫,应是下葬后,蛇鼠啃噬所致,唯独这根肋骨上缺裂之处出现血荫,那必是生前所受损伤。已仔细看过,这处缺裂裂痕平整,应是利器所致,可见巫易生前胸肋处曾被利器刺中,而这被刺中位置,正是心脏所在。”说完这番话,他目光转,看向元钦,只见元钦正盯着遗骨上血荫,其脸色已微微有些变化。他又看眼人群中杨菱,杨菱正目不转睛地望着遗骨,黑纱之上那对眼睛里透着震惊。
史弥远道:“你意思是说,巫易不是自尽,而是死于利器所刺?”
宋慈道:“目下还不能断定,需派人问过巫易亲友,若巫易胸肋处没有旧伤,那这伤就只可能是他死前所受,到那时才能说他不是自尽,而是死于胸肋被利器所刺。”
史弥远道:“元大人,你是提点刑狱,不知对此有何高见?”
“宋慈所言血荫事,句句属实。”元钦应道,“巫易肋骨既出现血荫,必是生前受过伤,但要论是自尽还是他杀,还须查清巫易是何时受伤。”
,抬至附近片阳光照射空地上。
宋慈在竹席边蹲下来,仔细观察遗骨,并没有发现什异样。他向刘克庄招手道:“伞。”他特意嘱咐过刘克庄,若是天气晴好,就准备把红油伞。今天正好是个晴日,刘克庄没有忘记此事,在出城路上,特地买把红油伞。
宋慈接过刘克庄递来红油伞,撑开,对着阳光,遮住遗骨。红油伞笼罩之下,整副遗骨大都没有变化,唯有根肋骨,微微泛出些许淡红色。
宋慈目光微变,凑近细看,只见这根肋骨位于心脏所在之处,显露出淡红色地方,位于这根肋骨中段,那里有处细小缺裂。
宋慈将红油伞斜立在地上,使其依然对着阳光遮住遗骨,然后站起身来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只好有劳夏虞候差人跑趟。”史弥远看向直护卫在旁夏震。
夏震应道:“属下即刻派人去查。”
史弥远又看向元钦:“若没记错,巫易案,当年是由提刑司查办吧?”
“此案是由下官亲手查办。”
“倘若查出巫易胸肋处伤是死前所受,元大人,你说说,该当如何?”
史弥远见宋慈起身,道:“宋慈,如何?”
宋慈指着肋骨上那处淡红色:“大人请看。”
史弥远道:“这是什?”
“是血荫。”
“血荫?”史弥远虽是刑部侍郎,但对具体如何验尸验骨却知之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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