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慈回想那个名叫于惠明太学学子说过话,当夜何太骥在岳祠训斥完学子后,个人往中门方向去。中门朝南,何太骥往中门而去,应是离开太学,返回里仁坊住处。
“可有问过邻近住户,何司业遇害那晚,有没有人见到他回来?”
“其他当差弟兄去问过,那晚邻近住户都没听见响动,不清楚死者有没有回来过。”
宋慈思绪转,想起真德秀提到何太骥租住在里仁坊话,于是走向窗户,掀起窗子,朝杨家宅邸方向望去。果然如真德秀所言,透过窗户,能远远望见杨家宅邸大门,何太骥住在这里,只要杨菱出入家门,他在窗口望,便能望见。
就在宋慈掀起窗子眺望之时,杨家宅邸大门忽然打开,有人从门内出来。
带去看看。”
许义当即在前带路,领着宋慈来到街道另头。这里临街座小楼,门前贴有提刑司封条,许义道:“就是这儿。”
宋慈走到门前,伸手便去揭封条。
“大人莫脏手,让小来。”许义上前揭封条,推开门。
入门是处窄小厅堂,陈设极为简陋,没有挂画,没有屏风,只摆放些老旧桌椅,收拾得还算干净,只是采光不大好,眼望去有些阴暗。
此时薄雾已消散大半,宋慈能看清从杨宅大门里走出来人。先是杨岐山出来,站在门外送行,送走是杨次山。杨次山坐上那辆直停在街边马车,车夫在前驾车,仆役小跑跟随,前呼后拥,向南而来。何太骥住处就在这条街南端,杨次山车驾从宋慈眼皮子底下驶过,马蹄嗒嗒,车轮隆隆。
宋慈不认识杨次山,但望见杨岐山送行时态度恭敬,可见被送走之人地位尊崇。在杨次山之后,又有人从杨宅大门里出来,这人宋慈认识,是元钦。
元钦突然出现,让宋慈颇有些诧异。他之所以诧异,不是因为元钦这早便来杨家,毕竟杨茁离奇失踪,寻夜不见人,元钦为此事奔走,大早出入杨家,没什不正常。他诧异是,他以浙西路提刑干办身份登门查案,为何杨岐山、杨菱和那门丁不告诉他元钦也在杨家,而且他在杨家那长时间,从始至终没有见到元钦身影,元钦也没有现身与他相见,就像是在故意躲着他似。
与杨次山离开时前呼后拥不同,元钦是孤身人,既没有穿官服,也没有差役跟随,向
宋慈在厅堂中来回查看遍,又去厅堂背后厨房和茅厕看看,没有发现什异常,便走上二楼。
二楼放置着床、衣柜、书桌和书架,既是卧室,也是书房。床上被褥齐整,柜中衣物叠好,书桌上笔墨纸砚收检有序,书架上书册堆放整齐,与楼厅堂样,二楼虽然陈设简单,但收拾得还算干净。
宋慈在二楼查看遍,同样没有什特别发现。
“许大哥,案发之后,这里直就是这个样子吗?”
“就是这样,原样没动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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