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渡碰到他目光,突然不知为什,后悔起让骆闻舟帮他回忆这件事,费渡倏地站起来:“实在想不起来就算,去问问他们追到那个司机没有,朗诵者既然已经浮出水面,总有迹可循,通过其他方式也是……”
骆闻舟把拉住他,与此同时,费渡手机响起来。
费渡:“等……”
骆闻舟把他扯个踉跄,从身后箍住他腰,按住他准备去接电话手:“你说你第次闯进费承宇地下室时候,是你妈妈吸引他注意力,你趁机逃出去以后,为什不敢看他是怎对待她?”
费渡手指不由自主地颤。
:“费承宇对你做过什?”
费渡没回答,冲他摆摆手。
骆闻舟把握住他肩:“费渡,你是专业,你告诉‘创伤后应激障碍’是什概念,会有什症状?”
费渡好不容易喘过口气来:“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什?”
骆闻舟抬手按住他胸口:“你没有救她,心里愧疚吗?难受吗?你直难受到现在,对吗?所以从来不去想,几乎以为自己忘。费渡,你是真忘吗?”
费渡下意识地挣:“没有……”
“你不是说费承宇虐待她时候曾经让你旁观过吗?”骆闻舟低低地在他耳边说,“你关上门,也知道她会遭遇什,对不对?告诉——”
费渡电话铃歌声仿佛走调,像那个周末,他从学校回家,看见她冰凉尸体时听见样走调,瞬间,他想起个仿佛重复过很多次梦境:女人张窒息脸,面色铁青地趴在地上,质问他:“你为什不救?”
他无意识地剧烈挣扎起来,碰倒茶几上
“创伤,”费渡察觉到自己声音嘶哑,用力清清嗓子,他说,“费承宇真没有打过,也没有对造成过人身伤害,否则事后不得去医院?如果真这兴师动众过,总不会连这个也不记得。”
骆闻舟时有些诧异地看向费渡:“什时候‘创伤’特指身体创伤,费渡同学,你说实话,期末考试及格吗——没事,补考不笑话你。”
“不存在精神创伤问题,”费渡略微往后靠,轻轻挑眉,“你应该感觉得到,共情能力很差,同理心和同情心几乎没有,缺乏羞惭感,恐惧感也比般人迟钝,和焦虑有关自主神经反应活动微弱——如果再加上高攻击性,那基本和费承宇没什区别,并不太想像他,所以后来借助电击强行矫正。”
骆闻舟感觉自己终于碰到他核心问题,时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眉目清秀青年。在此以前,他直觉得费渡偶尔对自己“恶劣评价”是怄气、是找碴,甚至是心情不良时找不痛快种方式,可他没想到,原来在费渡这里,他说过这些话并不是“恶劣评价”,而是仿佛陈述自己“姓名性别年龄民族”样客观说法。
“……不,”骆闻舟有些艰涩地说,“没感觉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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