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条上是三串密码——偷闯禁地这种事,有就有二,费渡花近半年时间,每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费承宇切,悄悄收集日常生活里费承宇使用过其他密码,对编码规律做简单汇总和统计,从中分析出几条规律,试着推断地下室密码。
他没有试错机会,因为密码输错会报警,无论费承宇在哪,他都会立刻收到通知。费渡最后锁定三种费承宇可能会使用密码组合,但究竟是这三个中哪个,他又实在举棋不定。
这时,门外有人敲敲门,费渡方才慌慌张张地把这张“大逆不道”小纸条塞回笔袋,他妈妈就端着感冒冲剂走进来。
她温柔地换下他额头上已经被烫热毛巾,又用凉水浸泡过毛巾替他擦身,整个过程就像个机器人,事情做得周到且有条不紊,却偏偏不肯和他有任何眼神对视,好似多余触碰会给他们招来灾祸似。
费渡想开口叫她声“妈妈”,话到咽喉,又卡住,只是张张嘴。
斗争到底意思。
骆闻舟没心情搭理它,好不容易翻出盒退烧药,目十行地看完说明书和生产日期,发现竟还没过期,连忙拿进去给费渡。
他边让费渡就着自己手吃药片,边忍不住想叹气:“费总,打个商量,咱们能不能从明天开始,每天出去稍微活动下,健康作息啊?”
费渡没什力气跟他贫嘴,只是含混地说句:“明天就好。”
他勉强喝半杯水,东倒西歪地推开杯子,在骆闻舟手背上轻轻拍两下表示感谢,就蜷起来不动。费渡平时很善于作妖,在慢半拍地得知自己生病之后,反而老实,好似十分有条理地将自己有限能量清点番,智能地把各种活动降到最低,全部分派给免疫系统。
女人细细地给他擦身,看起来比往日死气沉沉好点,步履甚至有点轻快,小费渡想和她说句话,又不知道从何说起,眼
骆闻舟十分不放心地在旁边观察会,发现这个病人完全可以自理,并没有掀被子乱动毛病,忽然有些心疼地摸摸他头发:“以前生病时候谁照顾你?”
费渡想说“小病不要紧,大病去医院”,然而实际他只是嘴唇动动,没说出来,退烧药催眠效果来势汹汹,骆闻舟走动声音像是隔层什,越来越远,很快就化成片朦胧。费渡带着这句没来得及回答话,被药物强行拖入睡眠,那句不安分问话从他意识里脱离而出,投入到梦里。
他梦见自己小时候住过卧室——整个别墅都是按费承宇喜好装修,女人和孩子房间也是,那些色泽厚重家具总是自带气场,把年幼居住者人气压得丝不剩,到处都是冷冰冰……唯独好在窗口朝南,采光不错。
费渡依稀记得,有次他靠在床头,大半个身体笼罩在阳关下,因为场突如其来感冒发烧被迫卧床。
趁费承宇不在家,他偷偷翻出自己笔袋里小纸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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