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渡整个人紧绷起来,帕金森似手反而不那哆嗦,他定定神,勉强笑,油嘴滑舌地说:“那没关系,你要是觉得吃亏,大可以讨回……”
他还没说完,骆闻舟已经被他气笑,倾身揪住费渡衣领,强行把他拖起来,逼到沙发角:“惯得你毛病——真以为不敢把你怎样?”
来――对,他想起来!
费渡和他父亲都不抽烟,这烟灰缸是他妈生前用。
当年为调查她死因,骆闻舟曾经几次跑到费家来找费渡他爸谈话,有次他就像这天样,询问主人可不可以抽烟,费渡父亲——那个强势精明男人,抽出桌子底下陶瓷果盘递给他,声称自从妻子过世后,他怕自己触景伤情,所以把她生前用过东西都清理,还把屋里家具摆设并调整。
他当时说……
“把电视位置移动,原来放这那架钢琴也挪走,门口衣架、她喜欢那几个插花花瓶……都看不,全部挪出去——不好意思骆警官,不抽烟,她走以后,家里就没有烟灰缸,你凑合用这个吧。”
骆闻舟目光倏地扫过整个客厅。电视、起居室钢琴,门口复古衣架,乃至于从玄关到客厅插花花瓶,竟然全被移回原位!
花瓶里插是足能以假乱真假花,不知是从哪定做,那假花样子像摆得太久、该换没换鲜花,就和当年他们接到报案后赶到,在案发现场看见插花模样!
骆闻舟终于明白这房子古怪在什地方,它像个大型标本,时间定格在七年前——
“今天有点累,”费渡掀开身上毯子坐正,语气有些僵硬地下逐客令,“就不招待你,周末愉快。”
骆闻舟才没那容易打发,往后仰靠在柔软沙发背上:“哟,刚才还说爱爱得不可自拔,又亲又摸又占便宜,现在说变脸就变脸,费总,你这样可就差点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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