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偷袭
，好大胆子！”
老头儿气势十足地挥舞拐棍，威胁着这个从石堆后冒出
戴兜帽家伙。弗朗西斯修士发现拐棍比较粗
端被武装
枚长
为近些年来已经没什
人经过那里。
朝圣者已来到跟前，修士依然静静躲在碎石堆后。这位朝圣者果真绑束腰，那是块脏兮兮粗麻布。除腰间这块布、头上帽子和脚上凉鞋，朝圣者身上便不着片缕。只见他拄着拐棍，拖着跛腿，迈着沉重步子固执前行。他步态沉稳有节奏，可见已走很长路，而前面还有很长路要走。到这古老废墟前，老人突然快步靠过来，接着停下查探。
弗朗西斯压低身子。
这里曾经是个古老建筑群，如今只剩断壁残垣，没有丝荫护。尽管如此，沙漠总有办法在大石头下面护出小片阴凉供旅人歇脚，而聪明旅人也总能将其找到。朝圣者就是这样个聪明人。只见他很快就选好块截面大小正好石头。修士观察到，朝圣者并没有鲁莽地抱住石头就拖，而是挪几步保持安全距离。他用拐棍做撬棒，以块小石头做支点，上下撬动大石头，直到那必然会藏身此处生物从石头下爬出来。修士暗暗赞赏。朝圣者镇定地用拐棍打死条蛇，并把仍扭动不停蛇身甩到旁。栖身在这石下凉爽缝隙主人被除掉，而朝圣者占据这片清凉之地。朝圣者让石头底面朝上，撩起束腰布后襟，将满是皱纹屁股压到相对凉爽石头上，然后踢掉凉鞋，把脚放在原先石头下沙地上。这下舒服，他晃着脚趾满意地笑，张着没牙嘴，开始哼小曲儿。不会儿，这个老头儿又用方言低声吟唱首赞美诗，这种方言修士从没听过。蹲时间太久，弗朗西斯修士不安地动动有些麻木腿。
老头儿唱着歌，掏出块面包和点儿奶酪。歌声停，朝圣者静静站起来，用方言轻声祷告：“赞美主全能神，您让大地长出面包，您是万物之王。”祷告声音带着些鼻音。祷告结束，朝圣者才又坐下，开始享用。
看来这位流浪者确实是远道而来，弗朗西斯修士想。要知道，他从没听说过什地区神灵有这陌生名字。说不定这位老人正是要去往修道院“神殿”。虽说“神殿”尚未被正式封为神殿，“圣人”莱博维茨也还不是正式圣人，可还有什原因能让位老流浪汉出现在这没有去处路上？弗朗西斯实在想不出别可能。
朝圣者慢悠悠地享用着面包和奶酪，修士担忧逐渐消失，却越发躁动不安。斋节期间，修士要遵守禁言教规，因此不可主动与这位老者攀谈，可要想在他离去前离开这处藏身地，修士必然会被他听到或看到，而在斋节结束前离开隐居之所又是被禁止。
弗朗西斯虽左右为难，但还是大声清清嗓子，站起身来。
“咳！”
朝圣者随手扔掉面包和奶酪，抓起拐棍跳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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