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二郎用脚有下没下地踢着院门口小土坑:“爹不在家,出门……”
“那书呆爱死不死,别烦!”
李二郎慢吞吞地补上自己被打断后半句话:“……咱们是不是可以去爹兵器库里玩啦?”
院中沉默片刻,片刻,紧闭院门“吱呀”声开,李瑾容没说要去,只是矜持地将只脚踏在门槛上,先冠冕堂皇地训斥二郎道:“你怎天到晚就想着玩?”
李二郎眨巴着双无知大眼睛回视着她。
“黑虎”是蜀中有名捣蛋鬼,长得不像他小名样威武雄壮,有点瘦小,其人却是个天生坏胚,戳下能流出二两多坏汤。有次坏到李二郎头上,被李瑾容抓住揍顿,拴在悬崖上吊两天,吓得尿裤子,自此老实半年。可惜好景不长,黑虎蔫阵子,认李瑾容当老大,随即见老大仿佛不大爱管他,便又翻身起跳,接茬在原地兴风作浪起来。
什撺掇聚众打架,纠集帮狗腿子欺负不合群,抢小孩东西吃……诸如此类,不而足。
只是帮人打个这种事当时虽然爽快出气,过后叫大人知道,动手打人指定得挨揍,不划算,因此把落单骗到没人去小荒山,就成黑虎惯用伎俩。那里人迹罕至,地形也不知有什古怪,特别容易迷路,大人们般不去。
黑虎他爹养条大狼狗,相貌很是狰狞,但性情十分温顺,而且听话,黑虎他们每次都事先将这大狼狗乔装改扮番,头上插两根巨大假犄角,脖子上挂圈鸡毛,身上再给披件旧甲片改“衣服”,打扮成个怪兽。等将人引到荒山深处,便叫事先埋伏在那捣蛋鬼悄悄把狗放出来,叫它撒丫子狂奔,专门去追他们要整治人。到时候荒山窄道、夜半无人,叫天天不应、叫地地不灵,个孩子,连害怕再迷路,身后还追着个“嗷嗷”狂叫“怪物”……那滋味就别提。
据说被这样整过次小孩,轻则吓得嚎啕大哭,重则回去做上年噩梦,天大胆子都能吓破,百试不爽。而且通常吓得迷迷糊糊,根本顾不上告状。
李瑾容想想,好似“很不乐意”地摆手道:“算,走吧。”
李徵出门在外,永远只挂把朴实无华长刀,但他私下却有些小爱好,时常收集些有趣“兵器”。在他库房中,有前后左右都弯、身上好似水波滚过怪刀;有外表像寻常雨伞样“木棍”,
李瑾容闻听二郎这番通风报讯,颇感意外,问道:“那个姓周这傻?”
李二郎问道:“你不管吗?”
李瑾容不耐烦地抖手中长刀,没好气道:“关什事?找你爹去。”
李二郎“哦”声,点也不介意被姐姐关在外面,迈开两条小短腿跑,过不到刻功夫,他又回来,伸出爪子在他姐院门前磕磕,顺便抹把亮晶晶鼻涕:“姐——”
李瑾容带点火气声音传出来:“又干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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