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岂不是无数个敢怒不敢言惯出来吗?
乱世里本就没有王法,如果道义也黯然失声,那苟且偷生其中人,还有什可期盼呢?
周翡并不是怜悯纪云沉,事到如今,她依然认为纪云沉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她只是觉得,当时如果不答应帮这个忙,她
周翡小声对她说道:“他是不是还来劲?”
吴楚楚六岁以后就没见过这样活泼怄气方式,十分想笑,又觉得不太好,只能憋住,跟周翡咬耳朵道:“在衡山时候,谢公子也是担心你。”
回想起来,周翡也承认,就以她本领来说,口答应纪云沉拖住郑罗生确实是不自量力而且欠妥。她自知理亏,便只好往下压压火气,木着脸没吱声。吴楚楚想想,又问道:“你当时那相信纪大侠吗?”
周翡略愣,摇摇头。
她当时其实不知道纪云沉在搞什名堂,也从没听说过“搜魂针”。
沛知道吗?”
“他装作不知道,”谢允说道,“但猜他肯定知道。没听郑罗生说吗?他盗走山川剑剑鞘。整个殷家庄都落在青龙主手上,像暮云纱这样宝贝绝不在少数,他别东西都视若无睹,为什偏偏要把残剑剑鞘?
“关于这个,原先也有些猜测。据说殷闻岚曾经说过,他生只有两样东西得意,个是山川剑,个就是‘海天色’。”谢允灌口凉水,接着说道,“所以如果海天色有什秘密——诸如信物、钥匙,他会放在哪里呢?”
周翡听到这里,已经明白。
吴楚楚却莫名其妙地追问道:“哪里?”
吴楚楚奇道:“那为什?”
究竟为什,周翡自己也说不清楚。她没什计划,甚至刚开始,她也是耍诈才从青龙主眼皮底下溜走。她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,明明千方百计地不想跟那大魔头起正面冲突。
要说起来,她大概是在密道中听见郑罗生满口污言秽语时候,方才起杀心。
作恶,这没什,“活人死人山”大名,周翡路上也算听过,什时候那帮人能干点好事才新鲜。可是凭什他们能恶得这理直气壮、扬扬得意呢?
凭什大声喧哗,永远都是那些卑鄙、无耻人,凭什他们这些恶棍能堂而皇之地将二十年沉冤贴在脑门上招摇过市,而白骨已枯好人反而成他们标榜旌旗?
周翡解释道:“当然是山川剑上。天下第剑是怎想不太清楚,但是如果周围人都还不如你靠谱,你最信任也就剩下手里刀剑。”
吴楚楚先是恍然大悟,随即又看她眼,怀疑周翡在指桑骂槐,找碴儿气谢允。
谢允依然在装蒜,好似全然没听见,站起来结账,又催两个姑娘把剩下杂面饼打包带走:“走吧,这穷乡僻壤鬼地方实在不好投宿,咱们天黑之前怎也得赶到衡阳。”
说完,他便径自起身去拉马车。
周翡瞪着他背影磨磨牙,吴楚楚偷偷拉她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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