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翡端着酒碗放在鼻端,时居然忘喝。
纪云沉目光沉沉地盯着手中米酒。
他年轻时候,想必也曾经容易得意、容易冲动,或许心气有些浮躁,却又热血讲义气。年轻人,句投机,就能和别人起喝个四脚朝天,两句不合,便又能抽刀拔剑大打出手。
不过二十年风霜,足够将石头磨成沙砾,也足够让个人面目全非。
“虽然败在殷前辈手下,却心服口服,自然要将人家孩子送回去。”纪云沉说道,“不料带着阿沛返回殷家庄时候……”
是什滋味吗?”
周翡忽然想起吴楚楚跟她说过“端王”来历,立刻下意识地看谢允眼。
却见谢允脸上依然是片好脾气宁静,连眼神也不曾波动点,甚至还带着点迁就似笑容,仍是十分心平气和地对殷沛道:“殷少侠,冤有头,债有主,你讨债讨错人,别人纵然看你可怜,不怪罪你什,你就能当自己赢吗?那始作俑者岂不是要笑你傻?”
殷沛脸色红阵白阵,居然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多谢公子替开脱,”纪云沉说道,他没听见闻煜在客栈外面对谢允口称“端王”,只听见白先生嚷嚷什“三公子”,便也跟着口称“公子”,接着又说道,“但纪某确实犯错,欠债,没什好抵赖。”
殷沛脸色突然变得非常可怕。
周翡想想,问道:“所以当时有人利用你消耗山川剑,在你走之后,又立刻偷袭殷家庄——那会是谁?”
方才纪云沉说殷闻岚在和他比武之前,曾经跟北斗人动过手。山川剑是绝代高手,说不定武功还在李徵之上。殷闻岚既然受伤,那跟他动过手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,北斗不太可能边设局,边赔本打前站。
纪云沉灌自己口米酒,却没答话。
花掌柜忽然大声道:“兄弟,到这地步,你还护着这小子!有什不能说?不错,有道是‘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’,当年害殷大侠人不少。这些年们兄弟隐姓埋名,就是在追查当年真相,催逼殷家庄投效伪朝北狗算个,当中又有不少跟着他们浑水摸鱼无名小卒,那便不提。除此以外,还有方也
周翡这会儿才知道,谢允方才那句“他人品还不错”是什意思。
个人倘若还知道羞耻,还能坦然认罪,那不管他看起来多不痛快、多优柔寡断,当不成英雄,也不至于是狗熊。
“后来才知道,无端挑衅之前,殷前辈刚刚打发过北狗,当年身上本就带伤,又遭逼迫,不得已带伤而来。可即使这样,仍然不及,比武时,他本可以杀,却宁可震碎自己剑,让自己伤上加伤,也没把怎样。记得他当时说过句话……”
周翡问道:“什?”
“他说:‘虽说是江山代有才人出,可以后几十年,必定是不好过年头,你们这些后生,往后有是刀山火海要闯,怎能无端折在手里?’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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