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允低声回道:“你可能不知道,上次南北在这片交战……大概是六七年前吧,打得天昏地暗,衡山派直颇受老百姓敬重,好多弟子都是山下人家,不可能无动于衷,可是旦插手,就免不引火烧身。”
花掌柜接道:“不错,那战从掌门到几个辈分高老人都折在里头,零星剩下几个小辈,哪里撑得起这个烂摊子?有家弟子各自回家,剩下走不,跟着新掌门离开。听说那新掌门是老掌门关门小弟子,走时候也不知有没有十六七……唉,人不知去哪儿。”
周翡愣,不由自主地回头看眼,目光从花掌柜那张被肥肉挤得变形脸上扫过,又落到殷沛身上,心里时有点茫然。
二十年前,最顶尖高手们,而今都已经音尘难寻——南刀身死,北刀归隐关外,留下个武功全废传人,在小客栈里当厨子;山川剑殷氏血脉断绝,满院萧条,就剩下个歪瓜裂枣传承血脉;枯荣手个疯,另个也销声匿迹十年之久;至于蓬莱东海“散仙”,此人好似从未曾入过世,究竟有没有这个人,至今都不好说。
而那些好像能翻云覆雨名门大派,也都先后分崩离析,活人死人山今朝有酒今朝醉地四处兴风作浪,霍家堡如今已经树倒猢狲散,四大道观各自龟缩,自扫门前雪,少林远避世外,有念不完阿弥陀,五岳人丁凋零,连个叫得出名号掌门都没
开口解释道:“这密道是留下,不关纪老弟事。”
周翡和谢允都没问,只有吴楚楚不太懂这些规矩,奇道:“您留下这条密道做什?”
花掌柜也没跟她计较,笑起来又是团和气,说道:“姑娘,们这些人,有朝日隐姓埋名,多半都是躲避江湖仇杀,没别缘由啦。”
这时,走在前面纪云沉忽然将密道两侧小油灯点起来,黑黢黢密道里瞬间有光亮,将人影拖得长长,在细弱光里摇摇晃晃。吴楚楚吓跳,隐约闻到股潮湿腐败味道,似乎是地下久无人来密道里生出不请自来苔藓。
纪云沉后背有点佝偻,每天迎来送往、切肉炒菜,久而久之,弯下去腰就凝固在那儿,不怎能直回来。
周翡听着花掌柜和吴楚楚说话,心里却另有想法。她见识花掌柜断腕果断狠辣与能屈能伸,不太相信他会是那种为躲避仇杀委屈自己钻地道人,还是觉得他在给纪云沉扯遮羞布,她问道:“这条路是通往哪儿?”
花掌柜回道:“直通往衡山脚下。”
周翡“啊”声,过会儿,问道:“直接挖到衡山脚下,衡山派没意见吗?”
早年间各大门派都是依山傍水而立,因此名山中多修行客。有道是“泰山掌,华山剑,衡山路缥缈,峨眉美人刺”,这样算来,衡山应该也是个很有名大门派。周翡本是随口问,谁知她句话出口,周遭静静。
周翡十分敏感地道:“怎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