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允脚步顿,没像给其他人那样把解药抹在门上,他十分君子地对那强作镇定妇人行个晚辈礼:“夫人,此地危险,怕是得速速离开,温柔散解药恐怕味道不好,烦请诸位忍耐。”
吴夫人面色苍白,艰难地万福道:“不敢,有劳。”
谢允三下五除二撬开锁,没给周翡,bao力破坏机会,转头问她道:“干净帕子有吗?”
周翡在身上摸摸,发现还真有条——是给王老夫人装小丫头时候,随手塞在身上。谢允低头看,见那手帕折得整齐干净,角还绣着簇迎春花,似乎透出股清浅香气来,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直接开口问女孩要手帕十分唐突,好在他脸皮颇厚,倒也不红。
他忙干咳声,没有伸手去接,只将手中药膏递给她道:“隔着手帕弄点,你送进去合适些。”
人围上来,便拿刀背戳谢允下:“你个就会跑,快别废话,躲开。”
她扒拉开谢允,两刀砍下关着那老道士石牢门锁,正色道:“多谢道长指点。”
老道抚须微笑,十分慈祥。周翡本想再跟他说几句话,旁边忽然有个石牢中人讶然出声道:“可是阿翡吗?”
周翡吃惊,转头望去,只见个“野人”扒在石牢门口。
那“野人”将自己乱七八糟头发掀,露出张亲娘都快不认识脸,冲她叫道:“哎,什眼神,晨飞师兄都不认识啦!你怎回事?为什会个人跑到这里来?跟谁来?你娘知道吗?”
周翡见那女孩哆嗦得袖子都在颤,小孩也要哭不敢哭
这人正是张晨飞,王老夫人那失踪儿子!周翡分明是追着李晟踪迹而来,李晟至今没找着,反而叫她先找到音信全无潇湘门人。
晨飞师兄行走江湖时候,周翡还在寨中学着扎马步,张晨飞拿她当孩子,情急之下,兜头扔大把问题,周翡时不知道该先说哪个,便问道:“你们怎在这儿?”
“唉,别提。”张晨飞痛苦地舔口解药,时说不出话来,只艰难地给她指着旁边石牢。周翡砍断锁头,顺着他手指方向往下找去,只见四十八寨丢人在这里聚齐。
原来他们行人途经洞庭,便听说霍老设宴,张晨飞他们本该前去拜会,可是身负护送任务,生怕人多眼杂,贵客有什闪失。张晨飞办事妥帖,便派个人去霍家堡打招呼。谁知人还未到霍家堡,就被扣下,他们行随即遭到偷袭,被关在这里,至今都没明白是因为什!
再往里个牢房里关三个人,个面带病容妇人,个幼童,还有个跟周翡差不多大女孩子,想是张晨飞等人千里迢迢从终南山接回来吴将军家眷。这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夫人小姐,听见山谷里喊杀冲天,早吓得六神无主,忽然大帮衣衫褴褛男人跑过来,也分不清谁是来搭救,谁是不怀好意,女孩吓得“啊”声,被那憔悴妇人拦在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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