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时豁然开朗,手上刀随心变招,刀刃压得极低,自下而上轻轻挑,正挑中那人两手之间。偷袭人手功夫全在左右手交替上,被她打乱阵脚,动作当即滞,慌乱间往后仰,便觉胸口凉——
谢允摇头晃脑点评番:“刀法虽未成,但大开大合,已经颇有气象。”
周翡抬袖子擦擦下巴上溅上血,心里点破开迷惑快意来不及弥漫,转脸已经看到越来越多
谢允说那温柔散是药马,不知是不是又是他胡诌,反正对人作用似乎没有那强,点解药下去,很多人功力未必能恢复,但好歹是能痛快站起来。
江湖中人比较糙,能站起来就能跑能跳。大部分人都很机灵,早嗅出危险,出来以后冲周翡和谢允抱个拳道声谢就跑,还有小撮,要是被人关那久依然不长心眼,要是有亲友被关在其他石牢中,出来以后第件事是冲上来帮忙,渐渐汇成股人流。
山谷中岗哨也回过神来,分头上前截杀,沈天枢带来黑衣人不依不饶,紧跟上来,三方立刻混战成团。谢允回头,见身后多出这许多打眼又碍事跟班,顿时哭笑不得,这话痨正要多嘱咐几句,个谷中岗哨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身后,旁边石牢里有个老道士正好看见,忙大声道:“小心!”
谢允当时没来得及招架,旁边却飞过来把沙子,不偏不倚,正飞进那偷袭者眼睛。谢允趁机险险地躲开剑,叫道:“杀还用得着偷袭吗,要不要脸?”
那偷袭者抹把脸,纵身又要追,被已经赶上来周翡横刀截住,逃过劫谢允在旁边起哄道:“好风,好沙,好刀!”
周翡肩膀动,刀光如电,这岗哨是活人死人山正经弟子,可不是被她刀捅对穿胖厨子之流,短短几息,两人已经交手数招。周翡只觉得此人好像摊泥,沾上就甩不下来,过起招来黏黏糊糊,而她自己刀总好像被什东西缠着,分外不得劲。
这时,方才发话提醒老道又开口道:“小姑娘,抽刀断水水更流,你莫要急躁。”
谢允“啊”声:“哦,原来是左右手轮流持剑‘落花流水剑’吗?”
那老道道袍脏得像抹布,拎着条鸡毛掸子似拂尘,狼狈得简直可以直接转投丐帮门下。他仿佛没看见谢公子方才屁滚尿流幕,仍是称赞他道:“不错,这位公子见多识广——姑娘,十八般武艺,道通为,都是在收不在放,分毫不差,才能手到擒来,否则逐力也好,讨巧也好,必误入歧途、流于表面。”
周翡心里惊,那老道居然语道破她连日来疑惑——当年她从鱼老那里见到破雪刀招半式,顺势学来,融入其他功夫里,虽说并不正宗,却意外打动李瑾容,传刀法给她,之后她反复在脑子里描摹李瑾容那破雪九式,震慑于其中绝顶凛冽之气,味模仿,反而束手束脚,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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