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闭睁,周翡目光便平静下来,那岗哨回到小亭里,伸手拨下灯芯。
周翡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大好头颈,心里盘算着怎在最短时间内悄无声息地宰这个人。
如果失败呢?
“如果被人发现,”她镇定地思忖道,“那就杀出去,杀不动再说。”
就在这时,不远处有人叫道:“甲六,你磨蹭什呢?”
对而立大监牢。好多牢房里都关人,倒是没听见镣铐声,想必天三顿“温柔散”吃得大家都很温柔,不锁也没力气越狱。
周翡大致观察下地形,便开始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第个目标——距离她七八丈远地方,有个茅草顶棚小亭子,是岗哨交接用。
谢允说,交接时候,先头人经过小亭子撤走,后来人要短暂地在周围巡视圈,这片刻工夫里,交接亭是“灯下黑”,可以落脚。
但是亭子里有油灯,她必须动作足够快,运气足够好,还要注意不要露出影子。
戌时刻,山间果然响起阵清脆梆子声,不轻不重,却传出老远。守卫打个哈欠,前去换班,火把如游龙似在狭长山间流转,周翡就在这瞬间闪身而出。
那岗哨不耐烦地回道:“催什!”
说完,他放下油灯走,终于还是没往上看。周翡缓缓吐出口气,心里默数三下。方才岗哨走出几步,本能地回次头,什都没发现,这才确定是自己疑神疑鬼,摇摇头,转身走。
待他彻底走开,周翡才从亭子角溜下来,往岗哨亭里扫眼,见油灯下小桌上有壶茶,还有笼白面馒头,用白布闷着热气,那岗哨
她将自己轻功发挥到极致,夜色中微风似飞掠而过,在最后个人离开小亭刹那钻进去,距那岗哨不到人距离。
可惜,她轻功虽然过得去,却远没有达到“风过无痕”地步,周翡落地瞬间,悬挂在侧油灯被她卷过来风带得晃下,灯火随之闪烁。周翡当机立断,脚尖方才落地,便直接借力点,毫不迟疑地掠上茅屋顶棚,四肢扒住几根梁柱,整个人与地面平行地卡在茅屋顶上。
这下好悬,她才刚上去,离开岗哨就非常敏锐地回下头,眯着眼打量着微微摆动火苗,又疑惑地往回走几步,围着亭子转圈。
周翡口气憋得胸口生疼,人已经紧张到极致,单薄手背上青筋根根地凸起来,后背竟然已经被冷汗浸透。
她微微闭下眼,全神贯注地想象整张牵机线织成大网铺天盖地地向她压过来,漆黑江面上满是点点寒光场景,心里那点担惊受怕立刻训练有素地转成战栗兴奋——这是她自创小窍门,每次被牵机线逼得走投无路,满心惊恐畏惧时候,她都强迫自己想象条长长台阶,另头通到座大山山巅,然后说服自己,只要她能穿过这片牵机线,就能艰难地再爬上个台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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