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厉含着药给他喂下，苦涩
药汁辗转于二人唇齿，沈怀玉怕苦，萧厉又哄着他，将
粒蜜枣喂进他嘴里。
但其实，沈怀玉早已感受不到什
味觉
，他怕萧厉难过，乖乖地张嘴含下。
沈怀玉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手中被塞个什物件，他捏捏，“这是
沈怀玉站在原地，萧厉细致地为他解着衣衫。
眼下对方情绪低落，萧厉便没再闹他，老老实实地伺候着。
萧厉将沈怀玉抱入浴桶，他闭着眼，靠在桶边，萧厉将他因为沾水服帖在身上头发拨开，“哥哥，别担心，
会治好你。”
沈怀玉抬起手，捏捏他胳膊，“嗯。”
沈怀玉昏迷时间越来越长，萧厉每天醒来就会去探他鼻息，感受到呼吸后，萧厉屏住呼吸声才会响起。
沈怀玉伸手去拿桌上茶盏时，碰个空。
怔然下，手指在空中蜷缩，他点点地抽回手。
虽说早有预料，但真正到来这刻，仍然是不安。
“萧厉，”他平静地开口道，眼前黑暗已使他寻不到对方身影，“好像，看不见。”
急促地脚步声靠近，无焦距地眼上覆上只温热手，萧厉牵住他冰冷手，像哄孩子样晃晃，“没事，哥哥你想做什，唤声便好。”
沈怀玉瞳孔紧缩，下意识想要推开他。
但腰身被他紧搂着，挣脱不能，“萧厉，你”
“哥哥是不是害怕？”萧厉叼住他耳垂，慢慢碾磨，“记住这种感觉，沈怀玉，你能活多久便活多久。”
沈怀玉身子发着颤，他狠狠地口咬在萧厉颈侧，“你个混账！”
萧厉安抚地摩挲他后颈，他就是要用决绝姿态告诉直以来逃避着沈怀玉。
夜晚时候，沈怀玉身上总会疼痛难忍。
萧厉便抱着他，学着小时候记忆里母亲那样，轻轻地晃着，从头发抚摸到后背，轻轻地拍拍。
听说这样可以将病疾拍散。
沈怀玉闭着眼，恹恹地趴在萧厉胸前，手指费力地勾着他头发，疼得狠，就揪揪他发。
那没什力气力道像是在时不时告诉萧厉，怀玉好疼啊。
“想喝水。”沈怀玉话音刚落，牵着自己手便要松开，他下意识收紧，“别走！”
“不走，”萧厉便单手替他倒水，将杯口递到沈怀玉唇边，“水来。”
沈怀玉低垂着眼，睫毛轻颤，听话地低头喝水，牵着萧厉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。
又乖又可怜。
“还想做什，哥哥？”萧厉放下水杯，沈怀玉想想，“还没有沐浴。”
他绝不独活。
回去路上，沈怀玉与萧厉又陷入单方面冷战中，他还是不能接受萧厉这样极端想法，但他毫无办法，只能祈祷自己能活得久些。
真是可笑，自己竟然也会有偷生想法。
只可惜这冷战终究因为沈怀玉突如其来身体状况而作罢，他眼睛，看不见。
这视线不是逐渐模糊，而是骤然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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