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今天下午,他脑中冒出个想法,让他顿时感到阵轻松:浴室水池下有根管子需要修理。他有事可做。
五金店里,柜台后男人戴着白色医用口罩和蓝色乳胶手套。
“口罩卖光。”见纳撒尼尔进门,店主立刻对他说,“手套也卖光。”
他感受到笼罩小镇角角落落惊慌和愁闷。他们不就在期待这种戏剧感和刺激感吗?他对店主说:“只是想要个截止阀。”这是最微小部件,个七美元,可缺它,水池中处渗漏就能让整栋房子水漫金山。
店主很吃惊,也许还挺失望。在这种非常时刻,竟然还有人在忙活这日常事。
过山车寸寸爬坡时咔嗒咔嗒声响。人们议论纷纷:该怎处理这件事?该做些什?个个问题被提出来:疾控中心为什不早点应急处理?医护人员穿安全有效防护服吗?z.府怎能跟丢处于隔离状态二十多个孩子呢?
THEDREAMERS26
第十七天下午,在私立养老院湖畔阳光房里,那个纳撒尼尔曾坐在亨利身边与他共度许多时光地方,个九十岁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打起盹儿来。她呼吸虽像往常样带些喘鸣,但有力而稳定,让工作人员不忍打扰。让个老太太睡觉,有何不可呢?整个下午,电视都开着。九重葛沙沙刮过百年老窗,阳光缓缓拂过湖面。黄昏时分,晚餐碗碟开始在餐厅里叮当作响,老太太还在睡,头歪倒在肩上。当护士将她抬回床上时,她看似微微醒转,嘟囔些自己孩子事。这番言语,加上短暂睁眼,推迟给医生打电话时间。第二天早晨她没有醒来,又过好几个小时后,才有人意识到这是沉睡病。在这里,在睡眠中死去被视作最好离世之路。
在那之后,新措施即刻落实:该养老院不再接收访客。
同天下午,纳撒尼尔从停车场值班保安那儿得知这消息。
这栋房子本来是亨利,后来才成他俩
“只有名患者而已,”保安似乎想安抚他,“安全起见。”
纳撒尼尔将亨利名字写在白色纸袋上,纸袋里有个热腾腾杏仁牛角面包正在冷却。“你能把这个转交给他吗?”他把纸袋递给保安。
随后他驾车驶出前门,只感到微乎其微担忧。在他看来,这有些大惊小怪,小题大做。他们去年不是把学校封锁两次,两回都是虚惊场吗?——这才是这个时代真正通病。
他在树林里散步时间天比天长,靴子踩在松针上,发出干巴巴嘎吱声。这些树也要睡去,可以说是被干旱和树皮甲虫逼到这地步。他告诉学生们,这种破坏已经持续好几年,可没人谈及这种慢性损耗。这些树早在冰川期历经生生死死,它们旅程太过漫长,慢到令人类近乎无法感知。当条树根在地下土壤中悄然前行,们历史正飞速展开。
他课程停两周,有好多日子要打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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