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妮叹口气,沉重而刻意,仿佛她已经和他吵整天。
“就知道你会这说。”
她语气有些刻薄,还含着些前所未有东西。
“你想留就留下来,反正要带她走。”
只有安妮说得出这样话,仿佛她和孩子依然共住于同个身体里。
“什意思?”本问,可他知道妻子意思。
安妮说:“他们刚刚把隔壁父亲抬出来,他不省人事。”
那东西能随风飘荡,从扇开着窗飞入另扇吗?那东西能从不久前刚站在他家门廊上,离宝宝仅几步之遥那个女孩喉咙里飘出来吗?
“还有穿着那种防护服来人。”安妮说,“就是通体塑料,不露丝皮肤,他们应对埃博拉病毒时穿那种。”
“天哪。”
他开足马力向家驶去,儿童玩具在后座上滚来滚去。
种漂浮感觉。
昨晚,他梦到自己和女儿漂浮在海洋上。没有木筏,没有陆地。他用条手臂护着孩子,另条手臂划水前行。女儿头不断沉下水面,而梦主体就是让女儿鼻子直处在涌浪之上。可她很快沉下去。接下来梦境全是本在拼命划动双臂,在幽黑而冰凉水中寻找女儿。他折腾好几个小时。们对梦原理知道些什呢?也许,在现实房间里,他睡在婴儿床边地板上,宝宝鲸鱼闹钟不过嘀嗒几秒钟。
他快速驶过小镇,迎向那片湖。在等红灯时,他又给安妮打个电话,依然没回应。
他驶入家门前车道,把食品杂货留在后备厢里,连车也没锁就直冲楼梯奔去。
她从柜子顶部拉出个手提箱。
在其他日子,他可能会担心隔壁人家两个女孩,可今天,他满心挂念只有自己女儿。此刻女儿正倚着他胸膛软软地扭动,她免疫系统还未完全成熟。成人身体能快速清除东西可能会在新生儿身体里疯狂肆虐。他晃动着臂弯里女儿,仿佛她需要些安慰。
“们离开这里吧。”安妮说,“们上车,赶紧走。”
安妮念叨个不停:格蕾丝也许没有被捐献母乳感染,可如果直留在这个小镇,她定会从别途径染上病。
她把格蕾丝衣服堆在床上,折叠打包。
“可他们说们不能离开这里。”本说。
他在见到妻子前就听见她声音:急切而恼怒。
他没有注意到邻居家房子上标记。“你终于回来。”妻子声音从楼上传来,“打好几个电话。”
“格蕾丝在哪儿?”本问。可孩子就躺在往常地方,侧卧在婴儿床里,睁着蓝色眼睛,生气勃勃。他将女儿温热头凑近自己脸,问:“她还好吗?”她还那小,小到两只手时不时消失在袖子下头。
有时,回想起自己曾不想要孩子,本会感到恐惧。仿佛时间有时会倒流,回到个人生转折点,那时切都能笔勾销,代之以无限可能性。
“邻居得那种病。”安妮说。本感到腹部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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