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三层就“别有洞天”。
三层没有门牌,还拉着窗帘,对外说是工作人员宿舍,楼梯二三层之间拦着道铁门,上着密码锁,在楼道里都能听见上面人声鼎沸。走进去看,黑洞洞屋里开着灯,昼夜不分、乌烟瘴气,里面有三张麻将桌,张牌桌,还有个玩骰子,麻将桌和牌桌都是满座,来晚只能上前观阵,在赌骰子那搀脚,或是三三两两地凑在起喝酒聊天。
这是个地下赌场。
铁门“吱呀”声拉开,接着响起轻轻脚步声,有人上来,牌桌上下热火朝天赌徒们没在意,谁都没回头看。那人进来以后不吭声,悄无声息地在墙角找条塑料板凳坐下,看别人打麻将。
倒酒服务员经过时,奇怪地看眼这位戴着兜帽客人,看不见脸,但肯定是个生面孔——因为这人手里拿着本书。不是黄色低俗报刊,好像是本正经书,书页间还夹着写笔记便签纸,这奇怪客人就这在麻将翻滚脆响里,翘着二郎腿,旁若无人地拿笔勾勾画画起来。
不知道,反正挨个通知。“
“……都好吗?”
“有还硬朗,有不行。”张美珍回答,“现在基本都是自己过,那件事之后,几乎没有再成家。”
黑衬衫大爷喉头轻轻地动动。
“不过这也不算什,”张美珍朝他若有若无地笑,“谁走到最后,不都是只剩下自己?走,您多保重。”
在这端水倒酒服务员,平均每天都能见到几个失心疯和神经病,但这别致神经病他还是头回遇见,于是走过去问:“他们这桌刚开局,得等半天呢,您要不看看别,或者喝点什?”
拿书奇怪客人抬起头:“瓶矿泉水。”
服务员:“……”
客人越过服务员,看向麻将桌上个背对着他赌徒,又说:“或者别也行,不喝你们这东西,要
楼道口涌进光,张美珍说完,就朝那方向走去,她边缘模糊在光里,只剩下道剪影,依稀是年轻时风姿绰约模样。
同时间,燕宁西北近郊主干道刚刚畅通。
道北边是大片密集住宅区,放眼望,全是光秃秃大高楼,白天,居民们集体蹬上各种交通工具,涨潮似往市里涌,晚上再退潮回来,爬到蚁穴大楼中某间屋里睡觉。因为人多路少,且人们行动方向高度致,所以主干道常常堵成停车场。
道南边风物就不样,那里据说已经有规划,但还没来得及拆迁,气质介于村与镇之间,虽不至于是土路,但因为年久失修,路面也是“峰峦起伏”。两边马路牙子里出外进,街边小店挤出条只能供辆小轿车勉强通过空间。
小路走到头是座三层小楼,楼是超市,上面架着个牌匾斑驳“棋牌室”,必须得进到超市里面,从个疑似仓库小门进去才能上楼,外地人来根本摸不着门。从超市到棋牌室,都是门庭冷落,副要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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