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好,”甘卿说,“不算伤筋动骨,肿得不厉害,没有多余肌肉拉伤。”
喻兰川这才回过神来,把抢回自己胳膊,板起脸:“瞎摸什!”
“要钱吗?要钱车费抵吧,不用给报销。”甘卿摆摆手,她脸上不正经笑容还没褪下,话音却忽然转,“尝到过杨平厉害,怎还敢给挡拳,吃堑不长智啊?”
她不提还好,提这茬,喻兰川气都不打处来:“不挡,你脑袋现在就不是震荡,是爆浆!”
甘卿听他有理有据地对自己脑浆成分展开长篇攻击,插几次话,未果,只好边听,边坐在旁边喝水,喝完刚把水杯放,喻兰川就像上发条机器人
甘卿在他身后吹声流氓哨,还带拐弯。
喻兰川:“……”
“别忙,小喻爷,”甘卿冲他招招手,“没什胃口,你过来跟说说,警察应该还会单独找问话,串个词,省得给你穿帮。”
“实话实说,什叫给穿帮……你干什!”
甘卿直接把吊针拔。
护工前脚出去,他就听见病床上有人轻笑声,喻兰川猛地回头,看见甘卿睁开眼。
甘卿眼睛睁开,蜷缩成团四肢就像又重新长出筋骨,她眼神点亮口活气,充进肉身,立刻就既不脆弱也不孤独。
“你醒?”
“能不醒吗?那大嗓门,咒变成海参。”甘卿动下,低头看眼自己两条胳膊——她左手挂着点滴,右臂上着夹板,没有富余手。
喻兰川意识到她是想坐起来,刚要伸手扶,就见她垂着两只手,用腰腹力量轻轻松松地把自己折起来,坐到半,她突然不动,眼睛盯住病床角。
“麻烦,”她随手揪根棉签按住血管,略微活动下发麻手指,“年到头感冒药都吃不半片,打不惯这个,看见它就想上厕所,你又不能扶去。”
喻兰川:“……”
甘卿从下往上撩他眼,笑:“知道你是没什意见,但别病人可能不同意,让人当流氓打顿多不好,都不好意思还手。”
喻兰川从牙缝里挤出句话:“谢谢你经验之谈,以前没少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甘卿忽然攥住他脱过臼胳膊。她手仿佛比冰敷袋还凉,喻兰川轻轻地哆嗦下,僵住没敢动,任凭她带着薄茧手指尖寸寸地在伤处逡巡圈。
喻兰川半跪下来紧张地问:“想吐吗?”
甘卿略摇头,随后她狠狠地咬牙关,硬是把个喷嚏逼回去——她确实还头晕,不敢大张旗鼓地喷个痛快。
可是她鼻子不痛快,眼睛里也总有没完没泪水汪着,心里却是痛快。
十年蒙尘,她把蜷缩成团自己伸展,重新亮出刀刃。
喻兰川探探她额头、检查挂水进度,又给她倒水,团团转好会,想起忘问医生她现在吃东西有没有禁忌,又要急急忙忙地走出病房找人打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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