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兰川:“哦,谢……”
“不用谢,刚才听见大夫说,”护工说,“脑震荡可是很难受啊,会吐成海参!”
喻兰川:“……”
闫皓他们仨都属于试图阻止行凶,又有闻讯而来于严帮忙回转,所以目前还都没事,就是得随时听候召唤,配合调查。
闫皓受主要是精神创伤,医院不管治,于是先回家,甘卿情况则更复杂点。
她毕竟有案底。
尽管喻兰川再三说明,甘卿是接到朋友定位以后,跟自己起来,还有出租车行车记录和她手机上付款信息为证,但警方仍对她在其中搀和脚非常警惕,要不是她晕过去及时,这会大概还要在公安局里接受盘问。
他们用种谈不上恶意,但很奇怪语气问喻兰川:“你跟她挺熟啊?嘶……你个好好……怎跟这个人混在起?哦……住邻居,那怪不得。你们这楼也住得够杂,什人都有啊。”
川张嘴,单枪匹马,累得心力交瘁。
直到天完全黑,喻兰川才消停下来,又赶回医院去看甘卿。
医用冷敷用品贴着他腕骨,他余光瞄着病床上人,有搭没搭地听医生说:“……她身上最重伤是右臂骨折,这个右手以前也受过伤,还有病根,以后千万要注意保护啊,不然会影响日常生活。其他倒是问题不大,主要是重感冒加上撞击,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,醒过来以后也许会有头晕呕吐症状……你是家属吗?”
喻兰川心不在焉地点头,下巴尖落下,才反应过来不对,连忙又摇摇头:“就……朋友。”
“哦,”医生说,“那麻烦你打电话通知下家属吧,没什大事,就是可能感觉不太舒服。”
喻兰川明白他们意思——她人生是有“污点”,因此格外引人怀疑。
尽管大家其实都是在淤泥与浊浪中起起伏伏,没有人能活得天真无邪,可是每个人都恐惧“污点”标签。严重如“案底”“失足”,不严重如“离婚”“传染病”,性质都类似,旦被烙上,就辈子也无法摆脱。
白璧微瑕,仍然是璧,但人生有瑕,似乎从此以后,也就只有当人渣条坦途。
喻兰川喉咙里像是堵着块石头,上不来下不去,噎得他难受极。
这时,隔壁床个勤快护工顺手帮他端个痰盂进来,打断喻兰川思绪。
医生随口叮嘱完,也没等他回答,就去忙别。
喻兰川按着冷敷袋,干站会,在病床边坐下。天光黯淡,细细点滴打进甘卿血管,她手像透明。
“通知谁啊?”喻兰川无奈地想。
虽然是互殴,而且杨平实在不像什好东西,但最开始确实是朱俏先动手,她还带有血槽匕首,这个瞒不住。
所以在事情完全调查清楚之前,小哑女暂时还被拘着,喻兰川叫来个律师朋友帮着跟进,才知道悄悄原来还没到十八岁。这就还好,不管怎说,肯定会酌情从轻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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