鬓斑白中年人,先是下意识地反驳句,随后沉默会,他却又含混地低声补充道,“反正……别人怎样,咱就也怎样呗,总出不错,对吧?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张美珍笑眯眯地应和句,说,“信里举报破坏别人婚姻,勾引单位业务骨干搞破鞋,败坏社会风气……反正大概是这个意思,那个年代,差不多都是这套。后来就是处分、批斗,‘踏上万只脚’什。”
“出身行脚帮,自恃功夫,天不怕地不怕,拿着五蝠令跑,哪不能去?那些人根本抓不着。至于那什破单位,开除就开除,那时候各大帮派虽然都已经不活动,但人脉还在、联系还在,叔叔伯伯们总不至于让饿死。没吃苦头,还有点自鸣得意……后来才知道,那段时间,老杨直在背后替跑关系、反复澄清,还跟单位领导解释。他总觉得肯定是自己不注意细节,不小心招惹年轻女孩,于是大家就相信他——认为他也有毛病。既然抓不着,总得有个人泄民愤,那好,就是他。”
“于是职务也给撸、劳模也给免,还背处分,他下就从骨干变成最下等人,谁都能踩脚,连单身宿舍都住不下去,他们把他赶到个自行车棚改杂物屋,隔三差五开个批斗会,把他拎出来打骂通。当时除喻老,没几个人敢跟他说话,他自己也怕连累别人,那几年,连丐帮旧人也主动划清界限……躲到外地好几年,后来才知道这件事,跑到他那个自行车外面哭宿,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。”
“那些人还把他妻子翻出来,才知道,原来他真不是敷衍。他确实有老婆,是他小时候,他师父给订婚——几个兄弟凑在起,喝多酒就拿儿女当猫狗似乱配,结婚前都没见过几面……算是旧社会封建余毒吧。他那个妻子是世交女儿,十二三岁时候赶上日本人放炸弹,为救人自己受伤,半边脸毁容,从此就变个人,脾气古怪,整天也不离开自己小屋,谁也不见。”
“老杨这个人很正派,有时候太……正派。”张美珍叹口气,“虽然长辈都没,他还是遵照先人约定娶她。”
“开始羡慕嫉妒得要发疯。想如果是那女该有多好?毁容也愿意。好多年以后才想明白,羡慕,对她来说未必是什好事。开始也可能会感动,也可能会欣喜若狂阵,可是时间长,人人记住都是杨清诺千金,这丑女人也不嫌弃,委屈条好汉子,可惜。她呢,就是个幸运又高攀‘责任’、‘包袱’,要是懂事,就应该早点死,少耽误别人几年……她因为脸上有伤,直不肯出门见人,想她肯定不是个没心没肺女人,不知道那多年是怎熬过去,后来就有点疯疯癫癫。”
“偷偷去看过她次,当地人跟说,她不能见光,见光就要歇斯底里地疯场,所以昼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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