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女人猛地抬头,倒抽口气,他们几个人都在,方才竟然没觉出这院子里有别人,直到对方自己出声,从小房子阴影里走出来——好像为讽刺他们,甘卿身上也穿件连帽长外衣,兜帽耷拉下来,几乎盖住半边脸,还戴个跟他们样口罩。
孤身人……还是女?
行走江湖有古训,看起来越弱势人越不能惹,因为世界上没那多运气好傻大胆,不合常理人在不合常理地方出现,事必有妖。
甘卿踱步过来,在窗口站定,把手里东西扔在地上——正是那块断成两截木牌位。
三女男集体顺着那动静看去:“祖师爷牌位,你找死!”
喻兰川:“……”
是不是有毛病!
甘卿收起手机,拈起颗小石子,抬手往旁边玻璃窗上弹。
屋里三女男同时被吓跳,中年女人步扑到窗边:“谁!”
堆满杂物民宿小院里空荡荡,巴掌大梧桐叶子打着旋地落下,发出窸窸窣窣动静,还不等他们四下检查,个原本靠墙人就直挺挺地倒下来,砸得地面声闷响。
甘卿低头看眼手机,就这会功夫,里面已经有二十多条未读微信,全部来自“是仲不是齐”,虽然发都是文字,但能从用词和标点符号里看出,发信息人正声嘶力竭地阻止她失足。
先是强势地晓之以理,随后又委婉地动之以情,他从社会大局讲到个人选择,又从公序良俗说到抵制,bao力,看就知道,账户那边,肯定不是刘仲齐那小孩。
“太能说。”甘卿想。
喻兰川在肃杀深秋里跑出身热汗,发出去信息始终是石沉大海,终于,手机上跳出那行“对方正在输入……”
喻兰川呼吸滞,盯住屏幕,每秒都被拖得无限长。
中年女人伸手拦住同伴:“朋友,看你不像条子,你是哪道?”
甘卿从兜里摸出根很长布条,有点像泰拳里“缠手”,她笑下,仔细地用布条缠住右手,把那几根枯木似手指固定保护好:“?路过,纯好奇。”
“万木春是们师门,”中年女人冷冷地说,“祖上出过五绝之,们走光明正大路,干是锄强扶弱事。朋友,你既然什都不知道,为什摔们祖
“师兄!”
从百十号院逃脱男人被捆成个粽子,眼镜碎得就剩个框,左臂和右腿不自然地卷着,最可怕是,他脖子上竟有条眼熟红线。
他面朝下,动不动,也不知道是死是活。
“谁!是谁!”
“请问,”甘卿出声,很客气地问,“这个木牌上写‘万木春’是什意思?”
她回!她会说什?
“不要多管闲事”?
“人已经做掉”?
或者……她有没有可能真被他说服?
片刻后,甘卿信息终于发过来,她发张猥琐微信表情——“向叨逼叨势力低头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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