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未设想过
觉醒来梁峙已经出现在
面前，周崇煜在原地停留很长时间，才终于下定决心，步步地走出去。
周围
景物缓慢地从余光里往后掠去，像是条空白时空隧道，将他送到梁峙面前。
“你怎
知道、
在这。”周崇煜低下头，紧张就开始抠手指。
梁峙像是认真端详他几秒才开口，声音还是样柔和，淡淡，很稳很低沉，像是被雪浸得发皱。
“你打电话时候，群青人都在，演出完没什事，们仨就都跟着来，顺便看看有没有什能帮上忙地方。”
他趴在桌上，迷迷糊糊地闭眼，周围环境总是很吵，让他始终没法熟睡。
脑袋里又沉又痛，隐约间似乎做几段不着边际梦，再有意识时，周崇煜感觉到好像快天亮。
缓慢地从桌子上直起身，他揉揉被自己枕麻半截小臂，边拿出手机来看看。
两个未接，都是周崇燃打。
进超市时周崇煜看手机快没电就开省电模式，来电没声音，所以他没接到。
***
后半夜，周崇煜回趟周远山家，把他身份证跟户口本取过来，复印完交给医院，换张崭新死亡医学证明。
外面不知道什时候飘起小雪，盐粒样地往下掉，落在地上就很快化成水。
拿到证明后，周崇煜没回关怀室，而是在楼下找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。
这店开在医院里面，出店门就是医院停车场。
梁峙平静看着面前没精打采年轻人，半晌又补句：“你哥现在，已经在上面。”
“哦……”周崇煜低头揣着兜，也不看他，两只脚交替踩着地上没来得及融化薄雪。
好久没跟梁峙说过话，猛见面也不知该聊什。周崇煜想，如果下
想着赶紧给周崇燃回个电话过去，周崇煜起身准备往外面走。可是刚走没几步，他就看见外面灰蒙蒙天里，站着个很眼熟身影。
男人背靠在车门上，手指间燃着点红亮，黑色大衣上落全是雪。
隔着层玻璃，视线没有那清晰，外面像是自带柔光滤镜风景片，看起来并没有那真实。
恍惚几秒，周崇煜反应过来这不是梦——
他病还没严重到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程度。
虽然现在是凌晨，但还是有不少人前来光顾。多数看着像是来医院陪床家属，有衣着朴素农民工大叔，也有怀抱着婴儿女人，无例外都风尘仆仆，脸上露不出点笑模样。
天也没顾上怎吃东西，周崇煜胃里空得实在难受，于是在前台买只饭团外加小杯热牛奶，在角落找个靠窗桌子坐下来。
窗玻璃上覆盖着层厚厚水汽，就连身上衣服也是潮。
周崇煜动作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，视线茫然地落在漆黑片窗外。他也不知道他哥什时候会来，所以只能直这漫无目地等。
吃完东西，困意渐渐涌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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