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郎恨其不争,“你咁有文采,唔使写埋啲咁俗嘅嘢迁就观众㗎。(你这有文采,用不着写这俗
下秒,十三郎往茶杯里真真切切地吐口口水。跪在地上人接过茶杯错愕万分,来回思量过后还真准备口闷下那加料茶。
十三郎手伸,将茶杯抢回来:“玩你咋傻仔!(耍你玩儿呢傻子!)”根本没有收徒弟打算。
这把想要拜师青年气坏,指着十三郎臭骂通:“刁姆星,你个自大狂,懒有款,好叻啊!(操你妈!你个自大狂,自以为是,有什不起!)”更扬言:“第时定威过你,名气比你更加响当当!(将来定比你强,名气比你更加响当当!)”
结果十三郎不按常理出牌,把气得要走人留住:“敢爱敢恨,敢作敢写,呢啲先系剧作家嘅本色!(这才是剧作家本色!)”
就这样,十三郎收下这徒弟,问及对方何人何名。徒弟说:“叫‘唐涤生’。”
,半疯癫,半清醒。要说他走到末路,那也不是,当初带他入行红伶想收留露宿街头他,才华倾世名利双收徒弟也想让他重新振作。就在十三郎要在下坡路折返往高处走时,唐涤生死,死在自己新戏首演当天。十三郎痛失知己,粤剧界痛失英才,世界痛失真诚。世间再也没有值得十三郎保持清醒人和事。
苟且偷生十三郎在寺里当起导游。来来往往客人甚多,在个平常日子里,他从名客人口中得知家父死讯。自此他连导游也不当,在大街小巷神出鬼没。
最后,十三郎死在个严冬街头。
余有年上台时候,虽然他演角色已经出现在场刊里,但还是引起观众讨论,当然,是像老鼠交头接耳那样小声。只见他跟在恃才傲物十三郎身边,抄写十三郎口中快速编制词和谱。他兴致到,见缝插针地为十三郎填伴奏。
“工六工尺工六尺工上尺,工六工尺工六尺工上尺。”
灯暗,转场。
十三郎在台侧看见昏暗中余有年那双眼睛闪烁不止,话不多,只轻轻摁住余有年肩头再握紧。
灯亮,舞台之上再搭个戏台,有人唱戏,而唐涤生在戏台下埋头写自己剧本。十三郎缓缓踱到唐涤生桌前,将徒弟写剧本扔到桌上。
“垃圾。”
唐涤生被当头棒喝,只因自己作品像极十三郎作品。
十三郎瞥他眼,唱道:“踏上青云路,仍未卸征袍。百战荣归堪骄傲,难得王爷设宴――”
“得多零东叮东叮,得多零东叮东叮。”
“慰汗马功劳,啊――”
“查查查局局撑撑局撑查撑逼力局撑查撑。”
十三郎三番四次被打断先是恼怒,再是慢慢察觉出这前所未有默契来。仍拿着本子抄写青年坦言想拜师,十三郎便叫他倒茶。他手脚利索端茶跪在十三郎脚边,十三郎接过茶后说:“呢杯茶呢就俾你饮嘅。(这杯茶呢是让你喝。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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