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巷邻居们很快得知66号搬来位阔少,争相来看,只是江韶矽对这些人十分陌生,他熟悉那些老邻居,都已经随着战乱,不见。他倒是友好,瞧见邻居小孩翻他家墙头,他也不恼怒,给小孩子几粒水果糖。
小孩子欢天喜地含着糖块回家去,进门就喊:“阔少爷给糖吃!阔少爷给糖吃!”
这小孩爹正在家中招待客人,见着儿子如此没有礼貌,登时教训番:“见叔叔还不快问好!瞎喊什!”
末,回头对着客人笑道:“小孩子不懂事,家里忙,没人教,
就是这个地方啊。
他在这堪称熟悉房子里走来走去,姑母住屋子,表姐住屋子,他们曾经吃饭桌子已经不见,他在角落小柜子里找找,居然在犄角旮旯中瞧见枚布满灰尘和铁锈顶针,丝毫不起眼,他却亲切万分,这是姑母用过,他如获至宝捧在手心里,顶针上有道划痕,他太熟悉,这道划痕是他和表姐顽皮,用剪刀弄出来。
擦拭干净,江韶矽把顶针放进口袋中。这多年,过去旧物居然从来没有丢失过。
掀开陈旧早就辨不清楚花色图案布帘,他踏进他和江韶年居住过屋子,门板已经不知所踪,可是那张吱嘎作响残旧木床还在,床头放着只他没有见过布枕头,大约是后来主人留下。
这狭小房间,他还记得那时候角落里摆放着只木盆,是他和哥哥洗澡用,兄弟两人曾幼稚在木盆里踩水玩。坐在床边,他手指在床面上轻轻滑动,江韶矽慢慢俯身,把脸颊贴上去,闭起眼睛,仿佛回到很多年前,这床板之上,还带着哥哥气息。
他们同床共枕,抵足而眠,他们在这张床上度过四季,经受成长带来苦恼和欢愉,他心思在那样时刻,居然纯粹无暇,只是把目光追在哥哥身上,淡淡情愫,单纯喜欢,像只甩不掉尾巴跟在哥哥身后,高兴时候唤声哥,生气时候唤声哥,伤心时候还是唤声哥,这个称之为兄长男人就是他生活全部。后来,他长大,离开哥哥,胆子也大,高兴时候可以唤声哥,生气伤心就连名带姓叫出来,他真傻,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想听就是简简单单个字。
“哥…”
江韶矽苦涩轻声唤道,可是他比谁都明白,又有什用呢,那人再也听不到。
房子重新被修葺,院墙和屋顶很快被补好,里里外外几乎被翻新遍,院子里移植花草,又挖个小池塘,江韶矽买来几尾鱼。家中很快摆放上好家具,连院子大树下面也讲究摆张古色古香檀木小圆桌,桌上放着紫砂茶具。房中破旧木板床他倒是没有换掉,擦洗干净之后在上面铺松软床铺,他想,哥哥在天之灵,定愿意看到他睡在他们曾经躺过床上吧。
江韶年,买这里,买下是们多年前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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