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这帮刺客居然也不是凡人,时间屋里仙器符咒交映,惨叫与怒骂齐飞。
烟云柳小心翼翼地从桌子底下冒出个头,正见蛇王对着为首刺客喷出口白烟。那白烟他可记得,之前有个胆敢在蛇王面前哭小丫头就是被这
蛇王在自己地盘上摆宴,连遮都不遮,袒露着身蛇皮,他在宾客们凑趣声里意犹未尽地打个酒嗝,乜斜着眼望向舞池,指着最水灵个舞女道:“你过来。”
琴声下停住,那小舞女吓跳。
烟云柳忙在蛇王身后冲她使眼色,教她笑。小舞女看懂他脸色,战战兢兢地露出个僵硬笑容上前福福,不等说话,就被只冰冷手拽过去。
她只觉自己贴在大蟒蛇身上,近距离地看清蛇王那张可怕脸,她难以抑制地哆嗦起来。
“抖什?”蛇王轻轻地捏起她下巴,阴恻恻地贴着她耳朵说道,“你刚才跳舞,次头也不抬,怎,嫌本座相貌丑陋啊?”
通,也各有各吓人。容貌还在其次,世上没有荣华富贵盖不住丑脸,再说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习惯,可仙尊们“丑”不样,个个带着非人气息,烟云柳老觉得自己是在伺候条会说人话四足蛇。
他熟练地调整好心态,端端鬓角,挤出笑脸,款款地往里走去。
缕微风扫过他衣襟,在他脚下踩过路上烙下隐形标记。
是夜,无星无月。
仙宫中巡逻刚换完岗,门口凡人守卫只听“哗啦”声铃响,顿时仿佛被摄去魂魄人偶,动不动。几条人影悄无声息地落下,正是给烟云柳他爹出大殡仪人伙。
小舞女抖得更厉害,本能地闭上眼。
那冷血动物般粗糙手覆上她眼皮:“见本座真容就闭眼蠢女人,你知道她们后来都怎……”
他话音没落,就在这时,道雪亮刀光劈开主殿门,小舞女声憋在喉咙里尖叫终于划破靡靡琴声。
“大胆狂徒!”
从天而降刺客让席间帮醉醺醺妖魔鬼怪集体醒酒,烟云柳见势不妙,二话不说钻进桌子底下。
几个刺客径直越过直眉楞眼守卫潜入仙宫,为首“仪人”从怀中摸出张符咒打碎在半空,地面多排若隐若现脚印。他朝同伴打个手势,顺着脚印飞掠进去,不到炷香功夫,就摸到仙宫主殿。
主殿里香雾袅袅,充斥着莺歌燕语,“仪人”伸手探入怀中,抓住根打半雪青色络子,闭闭眼。
同伴安慰似轻轻撞撞他肩膀。
“仪人”咬牙定定神,将灵感全附上双耳,凝神细听。
主殿里个醉醺醺男声正高谈阔论:“……南边这两年去不得,缓缓吧,玄隐绷着弦呢。老太明晚年入邪道,弄得到处民不聊生不说,还在东海搞出大事,当年那阵仗啊,嘿,你们都没看见!要不怎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呢,本座这点家底都是那会儿攒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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