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床点钟看着就不正常。
“您觉得天机阁事可能和世子有关吗?”白令又道,“王爷,依属下看,世子爷那封回信并无不
庞戬喷出口浊气,刚要说话,就听见远处窝棚里传来声凄厉尖叫:“爷爷!”
半仙顺风耳力能捕捉到百米外虫鸣,庞戬愣愣,听见人们唉声叹气地说着“节哀顺变”之类废话。
有人死在天亮前啊……
他这想着,刚才到嘴边话又给忘。
“撤吧。”好半晌,庞戬摆手,“这些……这些人交给城防,让他们看着办,去禀报仙山。”
给本座应付,不用怕。”
“不是,”奚平似乎是真为他着急,几乎出言不逊起来,“前辈,你靠不靠得住啊?那个大长公主可比支将军还厉害!你确定她什都看不出来吗?真那容易,那玄隐山内门不见天让人混进去?”
“小鬼,”太岁隐约觉得这话里有刺探意味,凉凉地打断他,“你在教训本座?”
奚平噎会儿,想起方才转生木上透出来杀意,他好像又怂:“不是那个意思,前辈,……害怕嘛。天机阁当时可是拿到将离……陈姐姐他们转生木牌,咱们方才弄出那大动静,说不定已经惊动天机阁,那内门肯定也知道!今天在烟海楼,还大喇喇地要人家转生木雕,这……”
太岁听他吓得语无伦次,语气略微缓和些:“本座与旁人自然不同。别说是端睿,就算玄隐山司命老怪章珏来,你也不用怕。”
菱阳河西温柔乡里,白令钻进庄王府南书房,纸人轻飘飘地落地,变成苍白削瘦男人。他回手在窗口铭文上拂,铭文上闪过银光,此时南书房窗户分明是四敞大开,屋里人说话声音却丝也落不到窗外。
但饶是这样,白令还是谨慎地压低声音:“天机阁庞副都统方才放‘问天’回仙山,肯定是有大事请示——属下这边消息是,上次他们从那些觊觎龙脉邪祟身上发现木牌突现异状,不知是什缘故。”
庄王问:“什时候事?”
白令道:“星陨那日。”
庄王眉头紧锁——奚平说他给半偶取名奚悦,是星陨那天凌晨事。
奚平睫毛轻轻忽闪下——观星占命人都看不出来附身,果然是换过命缘故吗?
“至于天机阁……”太岁笑出声,“有本事叫他们找去。本座倒要看看,他们怎在大海里捞针。”
在南城郊外走遭,白云立马变苍狗,庞戬觉得自己鼻孔都给熏灰。
他面沉似水地恭送累得快吐舌头圣兽,然后糟心地转头,看向这些没用圣兽们刨出来“成果”——逮住帮挖坟,端几个专卖人血馒头、尸油和禁药黑店,从犄角旮旯里翻出好几具已经发臭暗娼尸体,在狗窝里捡把婴儿骸骨……光腿骨就好几根,还不是个人。
整个南郊就像个藏污纳垢大泥潭,石子滚进去,连点痕迹都找不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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