潜修寺丘字院里,奚平在大邪祟注视下,呼吸都停顿片刻。
突然,他尥蹶子似冲出房门:“奚悦!”
奚悦刚把水打回来,还没放稳,便被奚平把抓住。
奚平划破指尖,不由分说地将血抹在驯龙锁上。
那性情乖张少爷冷冷地说道:“从现在开始,没有命令,你不得离开这个院,不得与潜修寺干管事或是内门来仙尊说句话、写个字、比划个手势。”
就庞都统那脚,不是钢筋铁铸也差不离,他自己还没怎样,踩他人先摔个结结实实大马趴,把脚崴。
“喂你……”
没事吧?
那人是个十来岁半大姑娘,大概有急事,顾不上跟他说什,瘸拐地爬起来就跑。
庞戬只觉对方有点面熟,因见是个孩子,也没往心里去。隔着画因果兽丝绢,他从怀中摸出块转生木无事牌。
牌藏在衣服里。
她记得当时耳边似乎有个声音,然后“无事牌”上闪过行字。
星君……真显灵?
突然,窝棚门被人砸响,阿响吓得哆嗦,春英把搂住她:“谁?”
“阿响!阿响快快快……开门!你爷爷!你爷爷!”
奚悦口不能言,只能震惊地睁大眼,绝望地发现他这不谙世事主人被邪魔迷昏头。
太岁却笑:“你半偶,脖子上戴着你驯龙锁,不必这样紧张。”
“那什‘用神识操控’还没学会,滴血只管几天事,”奚平看奚悦眼,阴沉着脸回房,对太岁说道,“那东西鬼鬼祟祟,走路连声音都没有,时常就把他忘,得未雨绸缪。哎呀说前辈,你怎回事!明天内门有高人来,你怎还笑得出来,都替你发愁!”
太岁道:“你要是不放心,明日见大长公主,可以交
因果兽毛奓得老高,在丝绢上不停地冲转生木咆哮。庞戬拿出根炭棒,在旁边砖墙上画朵花,让丝绢上因果兽顺着画爬到墙上。
“邪气指向南郊,还请圣兽领路。”
因果兽扑棱下脑袋,撒蹄子就在墙上狂奔起来,庞戬立刻跟上,时不常地在墙上随便画几笔给圣兽当“路”。
同时间,蓝衣人间行走们分别落在南郊不同地点,数十只因果兽在斑驳简陋墙壁上穿梭,嫉恶如仇地搜索着邪气。
灯光与刀剑光照亮南郊乱舞群魔。
阿响飘在头顶三魂七魄个趔趄栽回她身上,她连滚带爬地跑出去。
老人已经没人样子,脚丫子肿得船那大,五官被翻起来血肉埋,几个工友用架子抬他回来。他胸口起伏又急又浅,人叫也没反应,随时能断气。
阿响脑子“嗡”声,膝盖都软,被春英薅着头发拎起来:“还不找大夫去!”
庞戬从南郊浓雾深处走出来,伸手扇开呛人烟尘。还不待他仔细打量周遭,个瘦弱身影就突然从暗巷里冲出来。
庞戬侧身躲开,对方却还是脚踩在他靴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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