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人醒来后勃然大怒,当场砸断他经脉,豁开他骨头上法阵,剖开他胸腹,将那两块碧章石取出来。冰冷刀刃划开皮肉,内脏被双粗鲁手来回翻找。
为让他长“记性”,主人让他敞着仅剩骨和肉,在酷暑中,bao晒三天……而他分明是个这样都不死怪物,为何又与血肉之躯样疼呢?
幸亏半偶灵智不全,连疯都不会疯。
从那以后,他果然长记性,看见“碧章青”就肝胆俱裂,连带着江南春色也并畏惧起来。
好,这回别说收拾,他连摸都不敢摸。
“这要是真炸,”奚平心里泛起嘀咕,“那匣子灵石不是白糟蹋?”
他想想,呲牙咧嘴地扎破手指,吝啬地挤出滴血来抹在驯龙锁上。血珠很快被驯龙锁吸进去,奚平再次有那种奇异、身上多条尾巴感觉,这才颇不放心地去洗漱睡觉。
他得留只眼“看着”,万半夜“尾巴”有什不妥,他也能及时知道。
驯龙锁吸主人血,冰冷箔片似乎温暖起来,不松不紧地圈在半偶脖子上。
“看着它点,别让它去叼野物,怪脏。”庄王将猫塞进白令怀里,半真半假地叹口气,“在南城门外雇人喊冤,这孙大人哪……唉,备车吧,进宫给太子求情去——对,今天咫尺上有信吗?”
白令回道:“尚未。”
“说好每天报平安,刚去几天就乐不思蜀。”庄王让人帮他换好朝服,“没良心混账。”
没良心混账奚平踩着落锁点,堪堪赶回丘字院。
进屋,他把昏迷不醒半偶扔在边,又不死心地在犄角旮旯里翻找遍,想看看有没有“幸存”灵石。
奚平熄灯,黑暗中,半偶睁开布满血丝眼,眼珠吃力地转动下,望向卧房方向。
他只是身体不能动,其实直是醒着。
半偶自打有模糊记忆以来,就直是那半人不鬼怪物样子。他原主人从没喂他吃过灵石,每月只拿三钱青矿磨成粉,用水冲给他喝,勉强让他凑合活着。于是他不长个子,也不长灵智,浑浑噩噩,满脑子都是饿。
只有这样,他灵感才格外敏锐,才能轻而易举地为主人寻到灵气充裕地方,当条好“灵犬”。
次主人喝醉酒,没有及时将荷包里二两碧章收好。饿出熊心豹子胆半偶实在没忍住,把那二两碧章囫囵吞。
结果别说灵石,那破半偶连“灵砂”都没给他剩粒。
奚平徒劳无功,越发恨起半偶。
可就在他撸起袖子要去找半偶算账时,却发现就这会儿功夫,那半偶凭空长高掌多长,小袄小裤子局促起来。
半偶因为长得太快,身上不知是骨头还是镀月金,“咯吱咯吱”直响,双脚不停地抽搐着。
奚平小心地伸手探下,隔着衣服,他能感觉到半偶身体里像有台高速运转蒸汽机,“突突”地震着,好像随时要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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