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奚平嬉皮笑脸,点也不怕他。
庄王审问他:“昨天晚上到底怎回事?”
“
是巧合,还是……
那病病歪歪青年笑容很干净,似乎对那古画价值无所知。
赵誉心里惊疑不定,又实在无法拒绝那古画残卷。沉吟良久,他才将微微发烫“观澜”水玉扣进掌中,拱手低声道:“如此,便多谢殿下。不知殿下有什可以差遣……”
“哎,”庄王打断他,“岂敢,不过是想和尊长结个善缘。等能安安稳稳地住在这金平城里,全靠仙门庇佑与诸位尊长护持呢。”
赵誉深深地看他眼,收画,起身告辞。庄王亲自送到门口。
也是个凡人,赵誉跟他本来没什话说,聊完公事就打算走来着。谁知被个“棠华”拉回凡间,他想起做凡人时哄过幼侄,态度不由得亲切几分,提点道:“仙使快入京,乱也就这阵子,这几天记得少出门,写八字、类似庚帖东西不要接。诛邪除魔都是们分内事,殿下不必客气,画就不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下人已经捧个木盒来,盒子打开,赵誉推拒话卡在喉咙里。
奚平探头看眼,见木盒里放是角残卷,只有半尺见方,破破烂烂,心说:这什玩意儿,染缸里腌过烂抹布?
可是人间行走赵卫长见这块“抹布”,却用吃奶力气,才没让心里惊涛骇浪露出端倪来,因为过于屏着,他声音压得有点发紧:“浮山海市图。”
庄王好整以暇地笑道:“书画道,只知皮毛,画也只得这角,实在看不出真假,听说尊长有枚‘观澜’,可以去假还真,还请尊长品鉴。”
奚平懒得琢磨这二位打什哑谜,赵尊长走,他就赖皮狗似猴到庄王背后,要给庄王捶背。
“边去,”庄王转身变脸,把长在脸上似笑容往下扒,“禁不住你擂。”
奚平就缩回爪子给庄王倒茶:“谢谢三哥收留,三哥喝茶。”
庄王沉下脸瞪他。
大宛国姓“周”,三殿下庄王名楹,生得温润如玉,再加上三分病气,怎瞪眼也严厉不起来。
赵誉眼角微跳,沉默地伸手捻,戴上他那枚水玉扳指。水玉珠才刚靠近画布臂远,就发起柔和白光,迫不及待地宣布,这画再真也没有。
“看来没上当,好悬,要真是假,今天可算在尊长面前丢人现眼。”庄王说完,又吩咐下人包好,“尊长千万不要客气,棠华先生是师长,您又是棠华先生长辈,孝敬长辈是应该。”
《浮山海市图》因战祸四分五裂,赵誉苦心搜罗五十多年,至今也只得两角残卷,如果是在别处遇到,他能欣喜若狂,付出什代价都得弄到手。
可姑且不论庄王是怎弄到,赵誉之所以惊骇,是因为这张古画是他能否再进步、成功筑基关窍。每个修行中半仙都有这个“关窍”,那是绝密。
庄王怎会送他这幅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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