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最终，还是放不下。
贺平安认认真真地看着陆沉，看着他早生华发、形容枯槁。
这世间真
机缘巧合，如今
是喜欢你
。
在这
亿五千八百万人中，最喜欢人是不是你，不敢确定。
但是敢确定，你最喜欢那个人定不该是。
只不过，你每次遇见，都遇对
时候。
若是世间没有陆沉，你应该还会过好些。
陆沉说，“那反过来，你喜欢上别人正是，其实你没有遇见这世间自己最喜欢那个人，又如何呢？”
平安愣住。
“你喜欢，所以你就想象不到其实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个原本你应该更喜欢人，你本应与他好好过辈子，而不是和每日刀光剑影。”
陆沉接着说，“这世间有亿五千八百万人，每个人遇见自己最喜欢那个人机会都很小——其实大多数人都是遇不见他最喜欢那个人。仅仅是在自己认识那几百个人中间权衡利弊番，挑出最喜欢个，便以为这就是三生有幸生挚爱。”
人总是很容易被自己情绪感染。
“好多。”
“是呀，好多。”
面对着长长条河，无声无息地流淌着。
陆沉又问，“在这
多人中，你觉得你遇着自己最喜欢人吗？”
平安觉得莫名其妙，“遇着啊，你嘛。”
京城，原本，可能看你眼就走。”
“啊？”
“下午时候，不理你，其实当时就在想，要不要走之。你若是不记得该有多好？”陆沉说。
平安定定看着陆沉，确定他是认真。
陆沉帮平安把衣服披好。
随便在这里某条巷子里认识个姑娘都会比好，那样话，你们安安静静在这小巷子里过辈子，定比和刀光剑影过辈子要强。
“所以，你打算离开吗？”平安问。
陆沉摇头。
自从住在这里，他就直在想，贺平安这辈子要是没遇见自己就好。
白天时候看见贺平安还活着，他就想走之。
仅仅是正好遇见罢，却偏偏要许下那些同生共死白头偕老。
其实若是世间没有这个人，你照样会找另个人同生共死白头偕老。
好比和你。
第次若不是因为人太多，早就杀你。
第二次若不是因为有那把琴，也会杀你。
“不对，只是你在你认识人中权衡利弊以后说服自己去喜欢人，才不是你最喜欢。”
“才没有权衡利弊说服自己去喜欢。”
“那如果这世间没有陆沉，你猜你会不会喜欢上别人？”
平安想好久，“嗯……有可能会。”
那样好可怕。
他问，“贺平安，你知道汴梁城有多少人吗？”
平安摇头。
“有百五十万人。”陆沉说，“那你知道天下有多少人吗？”
平安又摇摇头。
“昭国九千八百多万，西夏四千三百多万，漠北千七百多万。加起来这天下共有亿五千八百万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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