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头是从窗外扔进来,趴在窗台上往外望。
看见陆沉
相对无言,只有那缕缕银白渐渐散案台。
“得走,再晚娘要说。”最后贺平安道。
陆沉点头。
跨出门牙,平安又回头道,“嗯……只是把明显拔,两边白得还怪好看,算。你现在把头发束起来估计就不难看。”
陆沉又点头。
平安握起缕,放在手心里,根根挑。
陆沉感觉到头上丝轻微疼,便看见平安手里捏着根白发。
把白发放在案台上,又继续找。
“天太黑,看不清。”陆沉道。
贺平安闷不做声,弯着腰,眼睛睁得大大,把白发挑出来拔下。
于是,平安就在陆沉对面闷不吭声坐下午。
陆沉不抬头都能感受到平安在瞪自己。
直到陆沉做完最后桩生意,平安还在那坐着。
天黑,陆沉点上蜡烛,收拾笔墨,边收拾边想,自己定是把这人惹生气。
收拾好,放下帘子。
问两个人就问出“这不是邮驿馆陆先生?”
来到邮驿馆,贺平安便看到陆沉。
陆沉正在帮人写信。看见贺平安进来,望眼,又低下头接着写。
贺平安吃惊,他已经年没见过陆沉。走在路上他就在想,陆沉看见自己该是个什模样。
陆沉以为自己死,直以来定都很伤心吧。现在自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,哈哈,他估计还以为诈尸呢。
路上,贺平安直踢着个小石子走。哒哒哒,扰着静静小巷。
回到家,母亲已经把饭菜做好,没滋没味扒拉几口,闷着头上二楼。
家里小,他和哥哥直住在起。如今谭墨闲来,没地方住,贺温玉就陪着谭墨闲住客栈去。
贺平安个人趴在桌子上,眼睛直直看着月亮。就这直趴着。
忽然个石头砸到桌子上,吓平安跳。
贺平安记得,年前这人还是头漆黑墨发。
……
拔好久,拔得眼睛都花。揉揉眼,把头凑得更近些。
陆沉拿出抽屉剪子,把灯芯剪短。
明月高悬,长夜漫漫。他剪根西窗烛,他拔三千烦恼丝。
忽然听到身后人说道,“陆沉你现在怎长这难看?”
说着,贺平安走过去,拿着陆沉刚点蜡烛,引油灯,放在案台上,屋子变亮些。
“陆沉你坐那。”贺平安指着椅子让陆沉坐下。
陆沉坐下,贺平安走到他面前。低下头,拔下他头上木簪。
头发散开来,垂落在肩头以及椅子上。
贺平安边想边笑,他想陆沉会不会被吓傻呢,陆沉会不会哭呢。
可是,当贺平安走到陆沉面前,陆沉只是平平淡淡望他眼,连话都没说。
陆沉旁边坐着个老大爷,老大爷说句陆沉写句。
平安站在陆沉面前晃好久,陆沉都不理他。
平安有点生气,搬个小凳子就坐陆沉正对面,赌气,也句话都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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