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把招牌挂好,三人继续背手看着。
小小鸳鸯,挂在高处就看不太清。但是孩子依旧仰着头看着他小鸳鸯傻笑着。
也许路过店铺大多数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两只卧在招牌上小鸟。
但这又有什呢?有多少开在偏僻山边无名之花,自顾自便开,开倾城倾国、笑靥芬芳,却又孤芳自赏,开得够,便悄然凋落,化作春泥。
正如这小小孩子,也在静静地开着,开在无名江南小巷里。
“、来把那对鸳鸯雕完。”
“吃饭没?”
“嗯,吃。”孩子点点头。
迫不及待走去自己那对鸳鸯跟前,停下来,蹲下,小声自语道,“鸳鸯、鸳鸯该醒啦。”小心翼翼把布揭开,望着那对儿鸳鸯,含着笑、怜爱望着。
木头特有清香在屋子里弥漫开,木屑在阳光下飞舞、发光……
“是‘小鹤’。”孩子笑眯眯回答。
在洛水村教书贺先生有两个儿子,大小,都白白净净,于是大被街坊叫做“大鹤”,小叫做“小鹤”,也算与他们姓谐音。
渐渐熟起来孩子就放下原本拘谨。直笑眯眯,喜欢和人说话谈天,闲暇喂他个果子蜜饯也并不推辞。你若要看看他雕怎样,他便会整个人遮住说,“看不得、看不得。”你含笑问他为何看不得?他却会笑着反问你,“你见过妆红刚画到半就见人美人儿吗?”
第天打烊时孩子没能雕完,仔仔细细拿布盖好,可怜兮兮对掌柜说,“虽然没办法把它带回家,但是你也千万别把布揭开吓唬它。”
“哦?吓唬它?难不成他活?”掌柜玩笑道。
拎着大包小包干果蜜饯,边走边吃,高高兴兴地回家。
爹爹下乡教书,还没回来。顿时松口气,因为爹爹布置《论语》还不会背,回来就得挨骂。
蹑手蹑脚
下午时候,鸳鸯雕好。孩子离近看看、再退两步离远看看、转到左边看看、又转到右边看看。边看边傻笑。
掌柜与儿子也站在那里仔仔细细看着。
刀法自然不及那些有多年功力雕刻大师,但是这对鸳鸯就真像活般,只转头梳理着羽翼,只紧紧地贴着另只,羽毛相互交错着,纯然可爱。
“反倒是家招牌上字配不上你这对小鸳鸯。”掌柜夸道。
孩子不好意思低头笑着。
“就是活呀,只不过现在它还不够漂亮,还见不得人。你若是突然把布揭开就会吓着它,让它难为情。”
斜阳下,掌柜看着那个离去小孩,仿佛已经把自己心许给截木头。
第二天天刚亮,掌柜就听见轻轻敲门声。敲得很轻,仿佛是在为自己这早就敲门打扰人而难为情。但是声音只没断,隔会儿,“哒哒哒”三声,又隔会儿,“哒哒哒”三声……
掌柜赶快穿好衣服去开门。
孩子穿还是那件月牙白衣裳,肩上斜背个小布包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