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犹豫，“这小孩儿……真
雕得出鸳鸯？”
老掌柜抚着胡子苦笑道，“只盼他别把咱家招牌拆
就好。”
于是掌柜和儿子在铺子里卖蜜饯干果，小孩儿在
旁刻对鸳鸯。
“你是谁家孩子呀？”
“对面长干巷贺家。”
“补好！
看，你招牌角上再多雕对鸳鸯就正好把朽地方削掉。”
“你雕得出鸳鸯来？”
“怎
雕不出？还有仙鹤、貔貅、观音菩萨……都雕得出来。”孩子涨红脸。
这下掌柜作难，他原本就不觉得自家招牌有什好补，可是眼前这个孩子，脸面薄，还固执。也不知鼓过大勇气来问自己讨果子吃。
掌柜终究不想驳这个孩子面子，苦笑道，“那替你把招牌取下来吧。”
掌柜买卖之余，余光总能扫到这个白晃晃小影子，可怜巴巴不肯走。
“大叔——”
孩子终于鼓起勇气朝掌柜搭起话来。声音，是江南孩子常见吴侬软语。
“想吃蜜饯吧。”掌故顺手给他抓俩。
“不、不，不白吃你。”孩子摆摆手。
于是，陆沉马不停蹄赶向万里外东南隅。
因为他要尽快控制那里、他要再次卧薪尝胆。然后有天，率大军杀回京师。
于是他便错过整个烟花三月江南春。
们可不能错过。
想要成就万代功名就随他去成就万代功名吧。
“是在洛水村教书贺先生？”
“嗯，那是爹。”
“哦，那你是‘大鹤’还是‘小鹤’？”
“嗯……”低着头红着脸孩子小声应声。
江南民风淳朴，老掌柜到隔壁木匠店取来梯子，同儿子起把招牌取下来。
小孩子蹲在地上，掏出支小刻笔，在招牌上认认真真地描起鸳鸯来。
掌柜在背后看着他，这小个孩子，连招牌都大他两倍。
“你注意点，别让他伤着自己。”掌柜小声对儿子说。
“哦？”掌柜笑问。
“可以帮你把招牌补好，然后你再给些蜜饯子。”
掌柜诧异，走出店外看自家招牌。确实，梨花木招牌被江南常年细雨浸得朽角。只是很小角，平常不注意就看不到。掌柜心想这有什可补，于是笑道，“招牌不用补，几个果子不值些钱，请你吃就是。”
“不行，爹说不能白吃人家。”孩子固执道。
“看你样子还不到十岁吧，能补好招牌吗？”
诸位看官且与在江南停留。
就像只鹤儿兀地落在屋檐下，不肯走。
你赶也不是、不赶也不是。
干果蜜饯店掌柜注意那孩子很久，在自家店前来来回回晃好几趟。要说是偷蜜饯？也不像。
也不知是个子太矮还是头发太长，头漆黑发丝几乎拖地，只是用条白色发带在脑后轻轻束起。穿件月牙白色圆领袍裳，洗微微发旧。双上翘丹凤眼时不时地朝蜜饯店瞟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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