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赐东西再好,若是心底别有心思话,就有些烫手,比如像他这般存着要拿出去转手念头,还是不要为妙。因为若真到他手里,明知道可以用来达到目,却让他供着不去动用,他相信自己必做不到。
既然这样,开始就不要有,那接下来他就不会去为难。
“朕赐,你收着就是,哪来这多废话?”景帝沉下脸说道。
他刚才明明看到卫衍眼中闪过丝喜意,现在再来装模做样地推辞又是何必。既然喜欢,老老实实说喜欢就是,推三阻四做什?难道卫衍喜欢,他还会舍不得赐他幅画?
眼看着皇帝脸色不好,卫衍不敢再多说什,只得收下这幅“燕山听涛图”。
人摆应用具,准备涂鸦番,放松下心情。
卫衍午睡醒过来,由人收拾整齐,出内殿,远远就瞧见皇帝正在作画身影。他走近看,才发现皇帝不是在作画,而是在临摹。
“燕山听涛图?”卫衍近前扫眼两个内侍捧在手上,小心展开着正供皇帝临摹画卷,惊奇地叫出声。
“卿什时候连‘燕山听涛图’都听说过?”景帝显然比他还要惊奇。
不是景帝要去小看卫衍。“燕山听涛图”是大画师谷申代表作之,不过这位大师存世之作极少,除皇宫之中收藏那几幅,流落民间寥寥无几,世人大多是只闻其名却未见过其作,何况这位大师行文印章嗜爱古体,虽然画卷就在卫衍眼前展开着,景帝还是不觉得卫衍有认识画卷上写着那几个字可能。
天熙二年九月初九,刘婕妤于凌晨时分感觉到阵痛。内侍匆匆报到景帝处,景帝当下就罢那日议事,留在寝宫中等待好消息。
这等就等到傍晚时分,皇嗣依然诞不下来。景帝早已在寝宫待不住,急匆匆来到永和宫,等
景帝没有猜错,卫衍确不认识那几个字,但是经过那位范府尹反复灌输,他早就对谷申画作有全面解,至于谷大师印章,范府尹更是颇有研究,还仿制不少,每次都要拿出来供众人赏玩,连带着卫衍都已经熟悉万分。
“臣偶然听人说起过。”卫衍不敢细说他是在哪里听说,说多又是桩麻烦事,试图含糊着混过去。
“哦,偶然听人说起过,就记得这牢?别事上,怎不见你记得住?”景帝挑挑眉头,调侃他,却看到被他这说,卫衍似乎有些手足无措起来,便收戏弄他心思,不再去逗他,说道,“记得这牢必然是很喜欢,喜欢就赏你好。”
皇帝前半句话,让卫衍不知该怎回答才好,后半句话却让他呆住。他乍听之下心头喜,转念想又踌躇起来。他费好大劲,想要找幅谷申画作,现在得来全不费功夫,当然是大喜,不过皇帝要是知道他要拿这画去做些什,怕是有些麻烦。
“臣又不懂这个,陛下赐给臣也是浪费。”当下,卫衍就推辞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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