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姝平躺着没有动。她觉得压在身下
被子
阵阵发热，躺久
床铺都暖。两个人在种气氛里久久静默。
“
不想你走。”章洁望着天花板说。
“今天不走啦，明天、后天也不走，说，你伤好前照顾你。”
“能不能等些
“嗯……差不多。”
“那你赶紧回去吧，你不是准备这周就走吗？没事，刚好休养阵。”
“……”
“知道你想问什
。你别问，没想好去哪里。”
“嗯，事情太突然……”
“昨天下午，尤利娅给打电话，说团里给她三千元遣散费。她说准备下个月走，想带伊凡到北方……伊凡不适应这边气候，而且物价也贵。”
“嗯，昨天回游乐场给剧场演员领钱，团里留备用金。”
“裴青城现在怎样？”
“不知道，还在公安局扣着，听说短期内出不来。他事你不用管。”
“嗯……”
涂姝把空碗和托盘从床上端下来，然后托着章洁后背，让他重新躺稳。手抽出来时候，两人眼睛对望，停顿两秒钟。
“去把碗洗下。”涂姝低头抽走目光，从床沿边站起来。
“嗯。”章洁点点头，停会儿，说，“谢谢。”
涂姝端着托盘走出去。她到厨房洗碗，把手擦干，这共花五分钟。然后她重新走进章洁房间，脱下鞋子爬上床，躺在章洁身旁。两人仰脸并躺。
“如果睡不着，说说话吧。”
在章洁额头上。
章洁擦汗，推开涂姝手：“本来就没烧。今天回暖。”
他转头望向窗台，薄薄窗帘透着光，下摆层层轻摇着，像鱼尾巴。涂姝陪他望会儿。
“还吃碗吗？”涂姝转过头问。
“够，分量挺足。”
“就算想好去哪里，难不成问你要不要跟起走？”
“呵呵，也是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嘿，话说遣散费呢？你是打算克扣掉吗？昨天你有空给尤利娅，有空去喝酒，也不拿给。”
“你自己去拿吧，就在床头抽屉里。”
“你要和尤利娅去北方吗？”
“怎可能，很适应这边气候呀。从小在这长大。”
“那还去香港碰碰机会？”
“没这个打算，只是去香港看眼。”
“反正离开就好，对吧？东西收拾好吗？”
章洁仰望着灰白色天花板，说：“嗯。”
两人静静地并肩平躺，良久没说话。头顶天花板有些地方腻子没刷平，有点点鼓包，墙角有几道弯弯浅浅裂痕，像泥里草根。
“你脚好点没？”章洁开口问。
“点事都没有，就是脚趾挫下，现在能跑能跳。你看，今天不是还去过菜市场吗？”
“嗯……那就好……”
“那接着睡吧，把窗帘拉上。”
“嗯……时也睡不着。”
“或者窗帘拉开些，晒晒太阳再睡。”
“现在这样就好。”
“那你休息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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