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“吃在潮州”说法,想唐代古文大师韩愈,可能会第个反对。千多年前,他写那篇有名《论佛骨表》,反对皇上信佛,宪宗皇帝看十分生气,把他贬到潮州去。韩愈刚到潮州不久,曾经设顿丰盛海鲜宴,答谢位在路上帮过他不少忙桂林道士元集虚,而且还写首很生动纪事诗《初南食贻元十八协律》,记这个盛宴。他这首诗,似乎不怎为人所知,但觉得比起他那篇也写于潮州,经常被人提起《鳄鱼文》,有趣得多,也更加有人情味。
诗开头就描述这个盛宴上所吃潮州海产:鲎、骨眼、蚝、蒲鱼、蛤和章鱼。但韩愈本人好像并不欣赏这些东西,还说:“其余数十种,莫不可叹惊。”结果,这餐饭,他觉得“腥臊”,吃得面红耳赤,好不辛苦。最后,他还把条蛇给放,不忍吃,“开笼听其去”,也不盼望这条蛇会像传说中那样,将来衔颗灵珠来报答他。
奇怪是,韩愈既然不喜欢吃这些海鲜,那为什又用这些东西来宴客呢?历代注韩诗学者,好像从来没有提过这问题,也没有解答。照看,答案可能有两个:是潮州除这些海产,恐怕没有其他什像样东西可宴客;二是韩愈宴请那位桂林道士,是南方人,可能正好喜欢这些南方海味。韩愈只得委屈自己。
第二天,再次发觉到潮州物产之丰富,人民口福之佳。早,走到汽车站附近,准备乘车到汕头去时,便有好几个卖稀饭妇女,来拉生意。“来啊,来吃粥啊。热啊!”她们用潮州话说,“粥”念作“糜”,完全把也当成“自己人”看待。看她们卖“糜”,除咸菜花生类小菜外,竟然还有锅锅卤肉类:卤猪脚、卤猪肚、卤猪肠、卤猪头,等等,真是太丰富,在华北带恐怕吃不到。虽是客家人,但从小在潮州人地区长大,早已深受潮州饮食文化影响。这样丰富早饭,对诱惑太大。情不自禁,在家路边摊坐下来,慢慢享用这顿异常美味潮州“糜”,好像回到“第二故乡”样。
五
潮州和汕头距离,只有大约半个小时车程。在潮州汽车站附近,有许多个体户经营小面包车,发往汕头。他们没有时间表,人满即开,非常方便。吃完早饭后,便乘坐辆面包车,到汕头去。
车子开进汕头市区,便感觉到,这里鱼腥味和海水味道,比潮州更浓烈。毕竟,这里是个海港,有远洋客货轮从这里始发。而且,它也是海产品集散地。街上经常可以见到那些售卖渔网和捕鱼用具商店。
抵达后,先到汕头港客运码头,买张“南湖”号二等舱位票。这班船将在当天下午5点,起航开往香港。正好还有差不多整个白天时间,可以在汕头市内闲荡。
再到新华书店,买张汕头市地图,然后按照地图指示,搭辆公共汽车,在市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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