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中看到他们影子。他们就像对打工夫妇。他瘦削,结实,没有戴领带。已经是黄昏时分。他想象自己看着就像个拳击手。
酒店房间微弱热气让他缓过劲儿来。她开始像室友般脱光衣服爬到床上。迪安也开始脱。他脱掉鞋子,慢慢解开衬衣纽扣,带着运动员那种沉着自信。
天几乎黑。她胳膊被抓住压在身子底下。他感觉她有些犹豫,然后投降。黄昏中,她那不顾切痉挛让他心里充满最深刻彻底快感。
他们在米什莱大街上吃晚饭,饭店充满碟盘柔和碰撞声,这顿晚饭吃得很漫长,简直就像他们在沉默中开心又满足地吃饭往事再现。他们抬起头看到各自在互致微笑。最后他们吃得昏昏欲睡。肚子里塞满奶酪,艾帕歇丝奶酪,西多,那个以美食闻名地区特产。
她还是不满足。她不会放过他。她脱衣服呼唤着他。那天晚上做次,第二天早上做两次,他都配合。两次间歇,在黑暗中清醒地躺着时候,第戎亮光隐隐约约出现在天花板上,大街寂静无声。夜里冷得刺骨。成片雨席卷而过。沉甸甸雨滴在窗外阴沟里回响,不过他们待在鸽子窝里,他们就像屋檐下鸽子。大雨在他们四周下个不停。他们躺在那里,藏在深深羽毛中,轻柔地呼吸着。精液在她体内缓缓流溢,从两腿间渗出来。
葡萄酒喝得他口渴难耐。早上三点多他起来找水喝。她昏昏沉沉地转过脑袋,也要些水。她支起胳膊肘喝着。他用手扶着她脊背。后来他稍微打开些窗户。雨持续不断地下着,坚硬得像钉子。他能听到雨落在第戎屋顶上,游移着,然后又换个不同方向移动,横扫过大道,落在漆黑街上。他想亲她膝窝。最后,他又睡着。
就所知,他永远不会醒来,不会从这场梦中醒来。他已经陷得太深,已经触到最低点,动弹不。在早晨清澈圣洁日光中,他像个慈爱父亲,把她拉到自己身边,又把枕头拉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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