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晓媛：“……”
蒋博双手十指交叉，放在身前，低头看着自己干净圆滑
指甲，他有些艰难地开口说：“
如果早有那样准备，就不会……”
服务员跑来上菜，蒋博竖起
根手指，轻轻地压
压自己下巴，把后面话咽下去，不过江晓媛已经瞬间明白他意思。
也是，蒋博如果有那样心——他就不会开始万念俱灰地对江晓媛说自己要走。
不会从学校辞职。
点完她将菜单往旁边搭，打发服务员，从脖颈子到脚脖子，扭着标注几道弯，用名媛淑女坐姿笑不露齿地问：“蒋老师，您说事。”
蒋博：“……”
他觉得对面那女笑得有点只黄鼠狼。
蒋博清清嗓子：“关于工作室……”
“哦，”江晓媛立刻展开汇报，“基本准备得差不多，那天换个名字，改成‘涅槃工作室’，是不是比较有文艺范？”
走早饭。
江晓媛：“蒋老师，吃吗？”
蒋博把他苍白柔弱脖子往后仰，仿佛江晓媛手里递出不是块质朴煎饼，而是颗手榴弹。
他用两根高贵手指头将那玩意从江晓媛手中夺下来，顺手塞给旁边工人师傅，开尊口：“像你这种身高体重女孩子，天基础代谢才能用完块半煎饼热量，你就吃吧，胖死你。”
江晓媛皮笑肉不笑地说：“老板，拉磨驴靠基础代谢是活不下去。”
也不会窝窝囊囊地被关在个小黑屋里，等他穷大方傻大胆助理去拯救。
江晓媛愣片刻：“那封邀请函也是……
蒋博摆摆手，干咳声：“叫什
倒不重要。”
江晓媛正襟危坐地准备聆听大老板关于未来事业经营战略性意见。
结果大老板说：“那天说话都是扯淡，以后工作室怎经营，还得好好规划下。”
江晓媛心生不祥预感：“……哪句是扯淡？”
蒋博：“哪句都是，从所谓‘影视基地’到‘自己客户资源’，实话告诉你，‘影视基地’鬼话是编，至于资源……现在手里客户资源，基本上还是和……和她有千丝万缕联系，完全脱开话，可能就不剩什。”
她出于种什样自嘲情操，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比作头驴？蒋博有些难以理解，他撇过头咳嗽两声：“走，跟出去。”
江晓媛敏锐地从他话音里听出“要请客”三个字，二话没有，高高兴兴地就跟着走。
两人十分有默契，刚开始，谁也没有提头天晚上在别墅区发生事，都在努力淡忘——有时候知道别人黑历史也是种负担，反正江晓媛眼下是恨不能失忆忘干净。
蒋博偶尔会搭配些假名牌糊弄别人，但不太肯降低自己实际生活质量，把江晓媛带到附近家五星酒店餐厅里。
江晓媛手上还残留着煎饼余香，已经毫无障碍地将陪伴她多日“老情人”丢在边，不客气地点起西式早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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