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老板,”她阴阳怪气地说,“贵店里上山投名状、见面杀威棍风气挺浓厚啊。”
陈方舟没理她,伸手抓住淋浴器:“慢着,之前应该先跟客人说什?”
江晓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两人在洗头室小小空间里僵持住。她像要命样要面子,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气急败坏,可连眼皮都被怒火撑得波三折,快要喷薄而出。
陈方舟:“你觉得特别委屈吧?”
江晓媛不肯承认,她总觉得“委屈”是受气包专利,厉害人应该不动声色地记仇,迟早有
这时,个少年抓抓自己刚吹干头发,先是往左右看看,缩脖端肩小心翼翼地说句:“其实觉得洗得挺好……”
他还没嗡嗡完,就被旁边个厉害小姑娘脚踩上脚面:“你好公道呀。”
还有个矮胖女技师伸出手指在他后背上戳下:“你是觉得只要是美女洗就都好对吧?”
少年好像还不到二十岁,是个小孩,没来得及修炼出刀枪不入本领,在野鸭子坑里被挤兑得脸都红。
陈方舟脸色阴沉地把收上来堆纸条往废纸箱里塞,目光凉凉地扫过去,所经之处收获堆不以为然挤眉弄眼,但是好歹没人吭声。
打分是匿名,陈方舟收上来水惨不忍睹小学生孩儿体,平均五个字里就有个错别字,十分考验阅读者分析水平。
陈方舟翻几页后,意味不明地看江晓媛眼,开始逐条念:“用力不均匀,指甲刮两下。”
江晓媛刚刚在卫生间里鼓起悲壮勇气被这条评论恶意糊脸,当时就忍不住回嘴:“手上根本就没留指甲!”
陈方舟没理她,接着念:“感觉洗完头以后脖子很僵。”
江晓媛:“……”
陈方舟:“你过来,给洗次。”
有个泼辣胆大高级技师出面问:“老板,今天下午应该放假呢,们可以走吗?”
陈方舟:“滚吧。”
大帮人欢呼雀跃,转眼就跑个干净,每周只有这半天集体放风日子,可以起出门逛街,虽然以姑娘们收入水平,到商场连个冰激凌都舍不得买,但看看总是好。
店里安静下来,只有透过紧闭大门能听见外面传来车声与人声,江晓媛言不发地跟着陈老板进洗头室,拿洗发水时候把瓶子摔得山响,把拽过冲水淋浴器,跟洗头台上搪瓷盆撞在起,发出冷冰冰脆响。
这也能怪她吗?
陈方舟:“洗得不好,水有点凉。”
江晓媛目光扫过三五群凑在起同事,心里明白,他们不是在挑剔她水平,是在孤立她。
陈方舟又念:“水太烫……说你们是有毛病吧?到底是凉还是烫?”
男倒是不大会针对江晓媛,不管看得惯看不惯她,好歹他们愿意看在她长得不错份上给她留点面子,女就不吃这套,帮理发洗发小妹们叽叽咕咕地笑起来,好像群面目可憎鸟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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