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算和解。美智子只是对刚成为鳏夫廉太郎报以同情。他既为这个结果感到高兴,心中又有丝抗拒。
“动不动就累,不会是更年期吧?”
话出口,脑中杏子便摇起头,还对他说:“又多嘴。”果然,美智子冷静脸上突然闪过凶光。
“还早得很。”
“但你也要注意。你妈妈更年期挺辛苦。”
“爸。”
他感到美智子目光集中在自己轻抚花瓣拇指上。女儿假装不经意地说下去:“现在只剩你个人,不如每个月到家吃顿饭吧?”
她语气听起来格外傲慢。廉太郎还没来得及生气,心里就充满惊愕。美智子见他大张着嘴不说话,便瞪他眼:“干什?”
“没什,只是在想这合不合适。”
“有什不合适?你就当定期体检吧。你不至于没力气到家来吧?”
“那家伙啊,光靠身正气就能驱散邪气。”
“也许邪气根本不找她。”
父女俩背着小女儿说笑好会儿。虽然近乎苦笑,但美智子还是对廉太郎露出笑容。这在不久以前,还是难以想象事情。
“你说,妈妈看见蔷薇开花吗?”
美智子将被风吹乱头发挽到耳后,小声嘀咕道。她心情平静时,声音真很像杏子。
发呆太长时间啦。给,盐。”
“哦,谢谢。”
廉太郎接过辟邪盐,放进口袋里。
“你不用吗?”
“嗯,总觉得像是驱走你妈妈。”
虽不知道这种事情会不会遗传,但母女俩体质应该多少有相似之处。所以他
美智子家最近车站是驹込站。虽然有点远,但当然不至于去不。廉太郎挺起胸膛逞强道:
“别太小看。”
“是吗,太好。年纪也大,带三个孩子过来这边真很累。”
美智子装模作样地摸摸脸,咧嘴笑。
糟糕,上当。原来她只是想省去拖家带口移动到春日部麻烦。不过她似乎真在关心廉太郎健康,甚至愿意让他见到外孙。
“嗯,她确实对着蔷薇笑。”
“是吗?太好。因为妈妈期待好久。”
杏子离世那天清晨,他发现蔷薇开花。见到杏子醒来,他仿佛接收到信号,拉开通往外廊纸门。那刻,他看见三朵洁白蔷薇绽放在晨光中。杏子应该也看见。
也许,她直默默支撑着自己,要等到开花那刻。不,定是这样。多亏蔷薇,杏子生命又延续段时间。
他满怀感激地轻触花瓣,指尖传来丝清凉,就像杏子刚起床时耳垂。她虽然不是值得大书特书美人,但耳垂形状很漂亮。
“听说净盐驱走只是伴随死亡而来邪气,而不是亡魂。”
“是吗?”
他参加过几场亲戚朋友葬礼,得到伴手礼中多数没有净盐。每逢那种时候,杏子都会去厨房拿盐给他。
“不过惠子没撒盐就进门,房子里可能都是邪气。”
惠子不怎讲究这些迷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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