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买这东西干什?”
“医生说,今后握力下降,搞不好会拿不起笔,所以要趁现在先把重要事情记下来。”
那句话深深刺痛廉太郎。
杏子主治医生已经不是那个大肠外科“小天真”,而是负责姑息治疗门诊“熊医生”。他看起来就像头性格温和熊,而且在患者面前从不避讳“死亡”。
“就算只有短暂时间,也要直面死亡,重新审视生命。这个过程也许很痛苦,但为能够有尊严地离开这个世界,它也非常重要。”
今天、明天、后天,杏子陪在他身旁每天,都是特殊日子。今后就用挂历上圈,记住每个容易被遗忘日常吧。
廉太郎满意地点点头。
他设好电饭煲时间,回到起居室撑着矮桌坐下来。可能因为下棋时直没换姿势,膝盖到现在还有点痛。还是身体最清楚自己年龄。
“老头子,跟起写这个吧?”
杏子在他对面坐下来,拿出两本册子。
廉太郎擦擦手,帮她拔出笔帽。看来杏子触觉还没完全恢复。
“说,”他抓着笔问声,杏子看着他,眨眨眼睛,“真要在挂历上画叉吗?”
他心里明白,这只是杏子生活习惯。而且在杏子得病之前,他从来没在意过日历画叉这件事。
可是,杏子时间已经所剩无多,真要用叉来填满余下日子吗?眼看着二人同度过时间被划去,他感到无比寂寥。
“要不改成画圈吧?”
看吗?”
孩子祖辈能参加那种仪式吗?他不太清楚会场能容纳多少人。
“哎,不是飒君毕业啊。”
“啊?哦,原来是送别致辞啊。”
飒还在上五年级,年后才毕业。
那天,熊医生用诚恳目光看着他们,说出这句话。他话温和而有力,甚至让廉太郎觉得
《为“那天”准备临终笔记》
本子封面上印着行大字,不戴老花镜也能看清。
“这是啥?”
“请美智子买来,因为等到有个万,那就太迟。”
廉太郎翻翻里面内容,内心不以为然。他听说过这样东西,是为让人留下临终遗言用。
见杏子不说话,他提出替代方案。虽然每个月都要撕掉,但既然要画,还是画圈好。
“你瞧真是,不知什时候就形成习惯。”
杏子兀自喃喃句,朝他伸出手。廉太郎把笔递给她,看着她在昨天日期上画个圈。乍看,那天就像发生很特别好事样。
“嗯,这样很不错。”
“对啊,这样更好。”
“你怎回事,连外孙几岁都记不住。”
“时间弄错。”他坚持自己没有忘,只是不慎弄错而已,“你不也漏个叉吗?”
杏子每过天就要在日历上画个叉。今天是星期日,星期六那格却空着没有画。
“哎呀,那可不行。”杏子拿起水笔站起来,但是拔不出笔帽,急得有点手忙脚乱。
“给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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