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子声音很轻柔,就像拂过脸颊微风。那是对天真无邪年少时廉太郎露出笑容。想到女儿们就是在这样目光中长大,他不禁有点羡慕。
“每次被坏孩子欺负,他定会过来帮。”
“这帅吗?”
廉太郎骤然觉得自己在做男人方面输给个五六岁孩子,气得直哼哼。他很想跟杏子多聊点这种事情。
“上小学也记得。那时外号是‘泷’。”
“为什?”
“这也叫比较少?”
难道世上老年人都对自己人生如此自信?
不过,假如杏子没有得病,廉太郎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写出来。因为他自负,认为自己是为社会创造过价值,有过贡献成年人。他会认为,应该把自己智慧和经验传承下去。
“谁好意思写这种东西啊。”
回首自己生,他不禁感到脸颊发热。他连这个陪伴自己辈子女人都救不,有什好吹嘘?廉太郎假装挠痒,拭去眼角泪水。
不希望妻子死去想法只是自己傲慢。
“怎连都要写?”
他试图压抑感情,语气却变得特别冷淡。尽管如此,杏子还是爽朗地笑。
“你都七十,该面对这种事情。们得自己为自己临终做打算呀。”
杏子拿起圆珠笔和老花镜递给他,似乎要他少说废话。廉太郎皱起眉。
“你上音乐课学过吧?”
“哦,你说泷廉太郎[17]啊。”
杏子恍然大悟,接着哼起“箱根山岳险天下”。杏子曾被邀请参加过家长委员会组建合唱部,现在声音却彻底没有张力。廉太郎心里清楚,那不仅仅是因为上年纪。
“有次争夺校园阵地,被高年级学生揍得浑身是伤。因为特别不甘心,就开始练空手道。”
“哈哈,真像你性格。”
“也别这说嘛。你对幼儿园有什回忆吗?”
“这早事情,怎记得住?”
“哦?可记住不少。很喜欢红叶班小贵,他跑步可快。”
“什?你可真早熟。”
话说回来,二人还真没有聊过彼此童年。杏子嫁过来时没带相簿,所以他连照片都没看过。
“还要写自己年表吗?”
翻开第页,上面要他填写希望谁看到这本笔记,希望谁负责保管它。下页上来就是“关于”版面。
姓名、出生年月日、血型、出生地、籍贯、血缘关系表,这些还算正常。可是廉太郎忍不住想,谁想看个老头年表啊?“回忆”那栏底下还有“托儿所、幼儿园时期”“小学时期”“初中时期”“高中时期”“大学、其他学校时期”“走上社会以后”等等,看到这细项目,他愈发觉得烦。
下面还有“兴趣爱好”“美好回忆”“伤心和痛苦回忆”“失败往事”“挑战过难题”等等。他可不想让女儿和外孙看到这些东西。
“已经叫她尽量买自身经历项目比较少版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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