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奥兹肯定地点下头,但他今生今世再也不想走下楼去——不管这个世界是下面尘世还是他刚跨入天界;哪怕宾德尔拉比数上百万也没有用。
“那好吧,”宾德尔拉比说着,用
倒在锁住天窗门上,用全身重量压着它。他确信宾德尔拉比肩头随时会把它顶开,碎片飞溅,将他身体弹入空中。但门动也不动,在他下面,听到只有嘈杂脚步声,开始响得很,然后渐渐轻下去,就像雷声隆隆渐远渐逝。
个问题突然跃入他脑海,“这真是吗?”对于个刚两次把他宗教老师骂作大坏蛋十三岁孩子,问这样问题也在情理之中。发问声越来越高——“是吗?是吗?”——直到他发现自己不再跪着,而正疯狂地奔向房顶边缘;他眼睛淌着泪水,他喉咙发出尖叫声,他手臂在空中乱舞,似乎这手臂不生在他身上。
“是吗?是吗?定是——但真是吗?”
这个问题定是小偷在生平头次撬开窗户行窃那个夜晚问过自己。据说,新郎在神坛前也会这样自问。
在奥兹身体驱使着他奔向房顶边缘那疯狂几秒钟内,他自问开始变得模糊。朝下望着大街,他甚至对在自问什也糊涂起来:是在问,“是骂宾德尔大坏蛋吗?”还是在问,“是在房顶上昂首阔步走来走去吗?”但下面情景解决他切疑虑,因为在任何行为中总有那刹那,你会感到是你还是别人无关紧要:小偷把钱塞进口袋越窗而逃;新郎代表新娘在旅馆登记册上签名;房顶上孩子发现满街人都在引颈而望,仿佛他是海顿天象馆天花板。突然,你意识到这就是你自己。
“奥斯卡!奥斯卡·弗雷德曼!”人群中央响起喊声,这喊声如果看得到,那它定是像经卷上笔迹。“奥斯卡·弗雷德曼,下来,立刻下来!”宾德尔拉比只手臂正僵直地朝上举着;而在那只手臂顶端,根指头正威胁地指着他。这是独裁者姿态,但这是个连他贴身奴仆也敢朝他脸上吐唾沫独裁者——他眼神把这切都,bao露无遗。
奥兹不回答,他仅朝宾德尔拉比瞥眼。他双眼睛开始盯向他下面那个世界,他要区别人和场所,敌人和朋友,参与者和旁观者。在星齿状小簇人群中,他朋友们围着宾德尔拉比站立,他手还指着。由五个男孩子而不是由天使所组成那颗星最顶端站着伊兹。那些星星在他脚下,宾德尔拉比在他脚下,这真是个奇妙莫测世界……片刻之前,奥兹还无法控制他自己身体,现在他开始理解“控制”这个词含义:他感觉到安宁,他感觉到力量。
“奥斯卡·弗雷德曼,命令你在数到三之前下来。”
很少有独裁者允许其臣民在数到三后才执行命令;而宾德尔拉比就如平时样,仅有副独裁者外表而已。
“准备好吗,奥斯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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