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确定前两次都没找到吗？”她像是狠
狠心，塑料薄膜后面
手指终于伸进那堆排泄物里，开始翻找。
“
确定。找得可仔细，护士小姐姐都表扬细致。”
撒谎。此时走廊里经过
位穿着白大褂大夫，他真非常高大，目测超过190厘米。成蜂蜜突然果断地跳下她椅子走到这位路人跟前去，大声说：“为什
你就可以这高？这很不公平！”
只能强忍着笑意与尴尬，把她拖回来。她看见在笑，习惯性地挥出小拳头，但是考虑到今天闯祸人是自己，犹豫片刻，拳头还是放下。
X光片出来，在大肠还是小肠部分找到个闪闪发光亮点。医生大笔挥开泻药和润滑剂，简短地命令：“排出来为止。”
当崔莲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时候，已经是四点多钟，这是冬日下午才会有微妙时刻，黄昏未至，但是每块窗玻璃上光芒都已是夕阳前奏。在这样光线里，每个试着阖上眼睛昏昏欲睡人，都像是在预览自己葬礼。崔莲黑色大衣完全敞开扣子，她脸上带着室外冷清，掺着灰尘光晕又细细地落在她身上，肩头，以及发丝之间，她满脸惊慌，她问：“蜂蜜呢？蜂蜜在哪儿？”
别来无恙。
告诉她蜂蜜跟着护士姐姐去上厕所——那是医生处方力量。她这才肯坐下来，从膝盖上拿起蜂蜜玫瑰红色羽绒服，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，团成朵花。她说：“在飞机上直在想，昨天晚上在收拾箱子，姑姑在洗衣服，知道她在房间里玩但是没注意她……全是错，她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把戒指拿走都没注意到……你别骂！”她脖子仰起来，又是那种僵持状态，“别骂，知道是错，知道全是不好，但是你不能骂！”
沉默地看着她，犹豫着搂住她肩膀，只是想跟她说其实蜂蜜没什大事，她靠过来，好像是筋疲力尽，但还没来得及说什，她似乎又愤怒起来：“现在学会去抽屉里偷拿东西，你说这怎办，非得揍她不可，等会儿回家定狠狠地揍她。”
拿不准该不该附和她这句话，但此时蜂蜜已经跟着护士姐姐走出来，护士姐姐手里端着个白色痰盂，蜂蜜看到她妈妈时候，眼神里有种明显因为心虚理亏导致迟疑。崔莲已经整个人都弹出去，仿佛刚刚在她身后拉满橡皮筋。她近乎凶猛地把抱紧蜂蜜，声音里带着哭腔：“宝贝，你吓死妈妈你知道吗，妈妈真要吓死……”
蜂蜜脸被崔莲肩膀挡住半，不过还是成功地给蜂蜜递个安慰眼神：她暂时安全。
护士给和崔莲口罩和次性手套，们俩隔着那只白色痰盂尴尬对视着。“来吧。”对她说，“这个活儿今天已经干两回，欢迎你加入……不要直直地盯着看，能摸到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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