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你娘时半会儿生不下来!
陆桓城悔得肠子都青,捞起晏琛抱在怀中,发疯般亲吻那汗湿额头。
他几乎不忍细看晏琛腿间惨状,那处既窄又嫩,连吞入他几根手指都勉强极,此刻被孩子梨头似脑袋撑开,该有多疼?
晏琛刚熬过波激痛,偎在他怀中气若游丝地呼吸着,里衣绸料被汗水浸透,已呈全然透明色。陆桓城为他拭去遍布鬓角与颈子汗水,握住他只手,十指交缠,覆在蠕动不宁肚子上来回
陆桓城自小做惯养尊处优少爷,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,几时会做打水烧柴粗活?
晏琛想挽留他,却被腹痛折磨得个字也说不出口,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桓城被韦婶撵下去。不会儿,楼下传来阵乒呤乓啷巨响,紧跟着便是韦婶怒其不争叱骂:“卷裤脚,卷裤脚!裤脚湿看不见吗!你这是打水还是洗脚啊?桶,拎桶!绳子呢?桶要沉!哎哎哎,别跳湖!!”
孩童中爆发出阵哄堂大笑。
陆霖飞也似地奔出去,趴在栏杆上,努力伸长脖子往下看。
晏琛个人孤立无援地躺在床上,听耳边鱼跃水、猪拱食、水桶哐啷,片刻后滚油嗞啦下锅、铁铲锵锵飞舞……好不热闹。
怕断,就是靠着它生六个娃娃。你等会儿疼起来就扯住它用力,最多个时辰,肯定瓜熟蒂落!”
又卷起两边袖子,俨然是要大干场架势:“你放开生,千万别怕,婶子这就给你捞条大鱼来炖汤。咱们湖里鱼,等好,保管你喝完就能下奶!”
下……下奶?!
晏琛整个人都惊呆,挣扎着喊道:“不行!”
“怎不行?”韦婶给他摁回去,“明明行得很!”
他挺着依然高隆肚子,承受着如绞如割疼痛,只觉心力憔悴,生无可恋。
韦婶再三向陆桓城打包票,说晏琛胎水未破,时半会儿还生不下来。
陆桓城个标点也不信,胡乱烧出锅半温不热水端着就冲上楼,沿途洒掉大半盆。他踢开房门,泄愤似地把水盆往窗边重重搁,还没等开口抱怨,守在床边陆霖就叫出来:“木头爹爹,你快来看!妹妹!”
陆桓城大惊,疾步冲到床边去看,只见褥子大片湿透,而晏琛颤抖两腿之间……已经挤出小半颗胎儿头颅。
去你娘胎水未破!
晏琛更慌,费尽全力扶着腰坐起来:“婶子,肚子不疼,可以回马车上生……”
“马车哪有这里好?”
韦婶又给他把摁下去:“跟婶子客气什,婶子又不嫌弃你!”
她这下摁足足十几息,直到晏琛再次陷入阵痛,没点反抗力气才松开手。
收拾完晏琛,她三两下把袖子卷得更高,条白藕似粗胳膊重重拍在陆桓城肩膀上:“媳妇生孩子,你这样光看着不太好吧?赶紧,下去打水,烧柴,给媳妇擦汗喂茶,样样伺候起来!想坐着当爹,天底下哪有这美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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