鹅蛋脸,扫墨眉,素齿丹唇,清眸流盼,乍看有几分神似晏琛,但再仔细瞧,非但五官截然不同,连喉结也消失——这是个真正冰肌玉骨、浑然天成女儿家,不是男子装扮而成,也不露处破绽。
晏琛根骨为竹,血肉为灵,容貌天生就带七分仙气,之前化为男相时还不明显,此刻化作女相,真真是云端仙鹤收羽下凡,漂亮得让陆桓城心颤不已,就怕带在身旁会引来图谋不轨山匪,要把他这娇俏娘子半道劫去压寨。
将来他们女儿若能继承晏琛女相姿容,哪怕只半,陆桓城光凭想象,颗心就化作
再然后,他维持着唇角上扬迷恋表情,无声无息地就这样靠着睡。
气氛异常安静。
两个人四目相对,陆桓城脸色阴沉,比,bao风雨来临前天色还要可怕。
他看着晏琛,阴森森地笑下:“不打算向解释几句,嗯?”
晏琛尴尬地咬着下唇,挑词拣句琢磨半天,刚想说话,忽然脸色乍变,用力捂住嘴巴。陆桓城这几个月已被驯出习惯,反应奇快,抓起小案上巾帕就递过去。待他辛苦吐完,杯温热而甘冽泉水也送到手边。
把她扔下马车——但是不扔下去,到底怎才能逼她交代晏琛在哪儿?
陆桓城这等八面玲珑人精,此时也陷入人生中少数不知所措境地。
就在这时,马车内传来其他动静。
只见最靠里侧床被褥拱拱,片刻之后,竟探出颗小脑袋来。
陆霖被争执声吵醒,睡意朦胧地坐起身,揉着双惺忪眼睛往他们这边看,半晌也没搞懂局面,小眉毛迷糊地拧到块儿。
晏琛接过杯子,低头啜口水,小声答道:“想着……这孩子也快显怀,到时再以男子形貌跟着你,难免会遭人非议,说不定会害你连生意也做不成。所以,请阿玄帮忙下道幻术,在凡人面前,便显出女相来。”
听闻是这般缘故,陆桓城火气立刻消大半,却更加忍俊不禁,无奈地笑道:“阿琛,你与那狸子同作戏,拿幻术来消遣介凡人,是不是不太妥当?方才是真担心你,既害怕把你半途弄丢,也怕你被其他竹子欺负去……”
“是不好。”
晏琛满怀歉疚,诚恳地道歉,又握着他手补充道:“你别怕,家里聚出灵识竹子,迄今也只有根,不会被其他竹子欺负去。”
陆桓城这才肯安心,伸手挑起他下巴,认真打量起来。
陆桓城看到他,眼前黑,飞快甩开那美人手。
陆霖呆怔:“……木头爹爹?”
“笋儿,事情是这样,你听解释……”
陆桓城迫切地想把自己拈花惹草嫌疑洗干净,陆霖却没兴趣,慢吞吞爬过来,脸没睡够表情,懒洋洋地批评他:“不许对竹子爹爹动粗。”
然后转身往那美人怀里扑,闭着眼,惬意地蹭蹭她微隆肚子,痴傻地笑道:“妹妹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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