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琛听见毯子里龇牙低嘶声,知道阿玄是真记恨在心,便伸手进去,握住他只小爪轻轻捏捏:“阿玄,这样吧,听闻夷南湿热,草木茂盛,有许多们江南见不着奇花异果,说不定里头就有让能让公狸子怀胎。此行前去,若是有幸遇着掌管草木仙人,便替你求求,讨两株仙草回来。”
阿玄感激涕零,愉快地咕噜咕噜起来,用带软刺小粉舌头舔舔他手指。
晏琛指尖有些敏感,猝然低吟声,不巧被刚进屋陆桓城听个正着。陆桓城看他肚子怪异地鼓起座小山包,脸色立刻臭极,大步过来掀开被子,果然看到只不要脸黑狸窝在他怀里惬意地取暖。
他冷冷笑。
乌云压顶,雷雨将至。
太有道理,多值得!
想到陆桓康左手按鱼尾,右手拿菜刀,在厨房手忙脚乱为他刮鱼鳞样子,阿玄飘飘欲仙,不能自已,抱着尾巴连滚数圈,“啪嗒”声从晏琛怀中掉出来。
他抖抖毛,又屁颠屁颠地爬回去。
短暂兴奋过后,阿玄想起苦闷现实,马上又变得郁郁寡欢:“蒸什鱼啊,仙方还没找到呢,只猫崽都没有……”
仙方!关键是仙方!
装病,大掩护,让晏琛以照顾孩子为由躲在藕花小院休养,天衣无缝地瞒过陆母。
午后雪霁天晴,小窗半开。
晏琛倚在榻上晒太阳,身上盖条蓬松绒毯,小腹处鼓鼓囊囊隆起大团,时不时地拱来拱去。
“唔,别动。”他伸手捂住毯子,“压着,有点想吐。”
“天天吐,还有完没完?”
阿玄敏锐地察觉到危险,撤下条微抖后腿,又撤下另条微抖后腿,突然飞快转身,哧溜声蹿上窗框,火烧屁股似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。
三月,溪河融冰,墙外梨花开满枝头。
冬袍解去,春衫斑斓。
晏琛有孕事情被滴水不漏地瞒到出行这天。陆母盼不到孙子,心中抱憾,却依然疼他疼得紧,清早相送时往晏
晏琛提议:“要不去金鼎山问问玄清道长?”
“绝不!”阿玄傲然昂头,“是有尊严狸子!”
谁稀罕找那个虚伪、狠毒、想把他丢进油锅炸成渣老头子帮忙!
此仇不报非君子!
总有天他要铲平金鼎山,火烧鹤云观,拔那老头须髯荡秋千!
阿玄嘴上抱怨着,身体却果真不再乱动,从绒毯边缘探出两只小白爪,敷衍地帮晏琛揉揉肚皮,以示安抚。
晏琛道:“以前怀笋儿时也吐,过几个月就消停。”
“几个月?!”阿玄咂舌,副天塌地陷恐慌样子,忿忿道,“去抓只母狸子问问,要是狸子怀崽也吐成这般,就不生——崽可以没有,鱼不能没有!”
晏琛淡淡笑道:“阿玄,你不能这想。你应该想,只要吐阵子,熬过去,就能向二弟撒娇,让他亲自蒸鱼给你吃。”
阿玄闻言倏然醒悟,兴奋得尾尖阵激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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