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桓城终于妥协,许诺年后带他同去,只是这来……千盼万盼笋季又要遗憾错过。
可晏琛点也不在意。
他得到与陆桓城同行机会,明朗地笑起来,像朵早春栀子花,笑得清甜而漂亮。
蛟龙出洞,辛苦折腾番却落得精元未泄下场。晏琛于心不忍,替他握住那物不断揉搓侍弄。
陆桓城笑笑,搂着他双双滚进床褥,身子藤条似地绞缠在处,暗中也不知作弄些什,撩得晏琛双颊通红,酥声娇喘,偎在他怀中辗转难安,口中碎吟如泣。片刻后只听声哭叫,便有幽幽竹香自褥中飘出,好似霖雨湿苍苔,漫开室春意。
晏琛不知道这病症还会持续多久。
或许年,或许两年……或许未来某天,悄悄地就痊愈。
可是现在,他天也离不开陆桓城。
如果陆桓城定要走,他就别无选择,只能躲进竹子里,昏昏沉沉地睡上大半年,直到陆桓城从夷南归来。
他这般落魄,连孩子也无法亲自照顾。
荒芜心田里丛接丛地疯长。
他想,陆桓城或许不会回来,又或许从头到尾……根本就没有回来过。这座藕花小苑只是样粗制滥造赝品,不是他们真正家,更不在阆州城内。他还被囚禁在穷山恶水杉林里,依赖着旖旎幻觉而活,整整五年,始终做着同个循环往复梦。
天,两天……年,两年……
春去秋来,他总在等同个人,那个人却不来接他。
陆霖在身边时,晏琛还能保持七八分清醒,可陆霖旦若去别处,晏琛独自人站在小苑里,恍惚间便会看到无数灰白杉枝伸出墙沿,在头顶交错成张遮天蔽日枝网。涸土填满荷塘,屋檐悬起蛛丝,砖瓦破陋,旧褥酸臭,猎猎大风吹破俗艳窗纸,也吹得脸颊刀割般疼痛。
晏琛悲戚而绝望地看着陆桓城,低声下气地哀求道:“桓城,你让跟着你吧,你去哪儿,就去哪儿……不要笋,等明年……明年这个时候,你不出远门,们再种笋……”
不要紧。
时光还很从容,不必急于时,只要你与仍在起,什都可以慢慢来。
“阿琛……”
陆桓城在他眼中看见层薄如纸、韧如丝执念,那样薄,再多句劝说就会破裂,又那样韧,仿佛就算疼极,也要死死支撑到最后。
层又层浓重寒意与湿气盖下来,钻进骨缝深处,让他冷得牙齿打战、手脚冰凉。
嗓子眼里诡异干渴突如其来,他必须喝很多水,喝到吐出来,才能缓解那火烧似裂痛。
晏琛知道自己大约是病,病得不轻,可他不敢告诉陆桓城。
怕扰乱来之不易宁静生活,更怕陆桓城引咎自责。
便只能在陆桓城归家时紧紧抱住他,让男人熟悉味道安抚自己,然后借着那点儿可怜抚慰,熬过第二天新轮心如灼烧等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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