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回来,踏实地睡在身边,才好做场安宁美梦。
陆桓城同样不知道,只要他出门,强烈焦虑就会在晏琛心间徘徊。
正午时分,艳阳移过头顶,焦虑会变得浓些。寂聊午后,日头再向西移,焦虑会变得更浓。待到傍晚暮色四合,小苑门口仍然空无人,晏琛静静地盼着,抬头望见那片铺满云霞赤色天空,突然就陷入巨大惶恐。
胡思乱想念头是蒿草,在他
然而心跳却越来越快,嘭咚嘭咚,声声鼓噪得让耳膜疼痛。
陆桓城不知道是,自从五年前那场风波过后,晏琛直没能真正安宁下来。
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
何况是死过回教训。
晏琛患得患失,总怕陆桓城又次去而不返,也开始惧怕分离,因为再短分离都意味着等待。发展到后来,他甚至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,在藕花小苑里心无波澜地等陆桓城归家。
桓城,你去夷南,真还会回来吗?”
陆桓城下子被问懵:“阿琛?”
晏琛神情很古怪,陆桓城看在眼里,突然感到周身发冷。
“不会回来,所以才不肯带走,是不是?”晏琛把怀里褥子揉紧些,嗓音轻飘飘,眼神片空荡,“你把扔在这儿,骗等你,就个人守着门,黑灯瞎火地等,等个月,等年,等到死,你也不肯回来看眼……桓城,这喜欢你,你能不能……别作践……”
陆桓城猛地反应过来,扑上去按住晏琛双肩,逼他与自己四目相对,厉声道:“阿琛,你看着,醒醒!”
清早陆桓城起床,哪怕最轻声响也会惊醒枕边人。
晏琛睫羽微颤,虚闭着眼睛,偷听他更衣洗漱动静。不会儿,房门开启又关闭,传来极轻声“咔哒”,心脏跟着沉,便知道新日难熬等待开始。
夜晚陆桓城回到家里,晏琛总能第时间听见他脚步声,双眸瞬亮起,飞快地搁下手中书卷,连外衫都来不及披好便出门迎接。卧榻旁永远摆着壶茉莉香片,碟槐花酥糕,小间里永远备着沐浴用热汤与皂角,连晏琛自己身子……也收拾得清清爽爽,任他予取予求。
有时候陆桓城赴宴晚归,披星戴月拖到子时,藕花小苑窗户依然是亮。
晏琛直等着他。
“桓城……”
“你在想什?!这座宅子,陆家世世代代住三百年,根基在这里,母亲、孩子和你都在这里,不回来,还能去哪儿?”
晏琛闻言怔怔,空茫无神眼睛扑闪两下,恢复线清明。
他有些惊惶,双臂抱着那床柔软褥子,低头道:“桓城,你别介意,,不该说那些胡话……夷南离阆州有点远,你早些去,也记得早些回来……听你话,安心在家等着,给你养孩子……”
他努力朝陆桓城笑笑,淡淡,像不经意间抽动唇角——没关系,才分开半年,也许运气好话……他不会真疯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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